:“我說過了,為了還散樓。我不想再搬來搬去了。而且,我不想坐以待斃,不管能不能,我都要阻止它,這是我的原則。”
烏錦道:“原則?若是讓你為此付出生命,你也願意?”
知月看了看手裡的劍,短促一笑,輕聲道:“我不在乎我這條命。我只想守住一些東西。”
烏錦若有所思道:“想要守住……難道一定要犧牲自己嗎。”
知月沒有立即回答,斜目看向他:“怎麼了?”
烏錦眼神有些哀傷:“我覺得,你和某個我熟悉的人很像。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變了。”
知月敏銳察覺到了什麼:“你說的是百鬼嗎。”
烏錦低著頭,望向手裡的弓:“起初我跟他一樣,也想過,要找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復仇。但是後來,我還是改變了原先的想法。也許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呢。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不去想那段可怕的回憶。我以為他跟我一樣,仇恨會被時間一點點消磨殆盡。”
他又嘆了口氣:“可是我想錯了,我忘了他現在變成了一隻鬼。鬼是因為執念,存在這世上的。時間越長,執念越深,仇恨也會越來越大。若不去除執念,他就會一直陷進仇恨的泥潭裡。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我沒有辦法,我甚至都……不敢面對他。”
說到最後,烏錦的眼眸變得溼潤,在眼角處緩緩落下一滴眼淚。
知月抿了抿唇,斟酌一下語句:“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你的樣子,我覺得,你的心裡,其實是有他的。”
知月以為,烏錦能過來幫他們,一部分原因是在賭氣,而剩下的則是為了百鬼來的,他想減輕百鬼所犯下的罪孽,阻止百鬼復仇,另外,恐怕也是因為,不想讓他離開吧。
烏錦用袖子輕拭眼角,這是知月第一次看見烏錦哭,而且這擦眼淚的動作,怎麼有點……
旋即,他又換回原來的那張臉,十分冷淡道:“實話說,我不想再看見他了。他想做什麼,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不會再管他了。他唯一沒變的,就是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他的一時氣話嗎?知月有點拿不準要不要繼續問下去,現在也不是他們閒聊的時候。
不等她說什麼,眼前又一個身影砸了下來,這回是小瞳。知月趕緊上前兩步,扶她起來,關切道:“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赤瞳喘著粗氣,知月一接近,便特地放慢了呼吸,臉紅著道:“沒,沒事。你不用擔心。”
知月以為她臉紅是累著了,旋即鬆開她,道:“不必勉強。我們能做的只有拖著它。”
赤瞳道:“拖住?”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知月沒來及解釋,那邊炎少從天上匆匆下來,有點狼狽,臉上的顏色竟比小瞳的還深。
炎少拉著苦瓜臉:“這傢伙實在打不動了啊。不僅沒有任何弱點,而且還是不死之身。”
木澤和冰嵐還在天上彼此配合,抵禦血獸的猛攻,但明顯維持不了多久,神力的消耗是一方面,主要是血獸由怨而生,會擾亂心性。
知月下定了決心:“阿炎,請借我點法力。”
赤瞳本能地一把按住她的手:“我還能打。”
炎少:“???”這和借法力有什麼關係嗎?
知月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有分寸。”
赤瞳急了,紅著眼睛道:“不行,太危險了。”
知月認真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你想見到你主人,你就相信我。”
赤瞳一言不發,猶豫了幾秒,把手收了回去。
知月借完法力,炎少便虛弱地倒在地上。
她適應著體內的神力。妖力稀薄,與神力的排斥反應不厲害,但還是讓她沁出一身冷汗。
赤瞳欲言又止。
知月咬咬後槽牙,開始試著運轉體內的神力,然後結印。金色的印紋,自她手中流出,一看便知是神界法印,而且比較複雜的法印。
會是封印嗎?
赤瞳暗自決定,先就這樣吧,不打擾她了。
大概是意識到了潛在的威脅,原本聚集的血霧開始分散,化作無數飛鳥向知月這邊襲來。
木澤手疾眼快,催動藤蔓制止,但奈何飛鳥靈活繁多,有幾隻逃脫纏繞,以尖銳的喙刺向知月的面門,知月正在結印,無暇顧及,好在赤瞳在她身後,刀起刀落,飛鳥化血霧。
現在的情勢是這樣的:護城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