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暮明軒如實回答:“之前,朕也不知他是誰,不光朕,恐怕整個皇宮都不知道他是誰。”
“前幾日,朕就寢時,時常聽皇宮的地牢傳來聲音,朕問其他人,沒人聽到。於是朕就想進到這地牢裡一探究竟,起初沒人知道地牢的盡頭有什麼,因為從來沒人能堅持到那。”
“朕想,一定是有人想讓朕知道一些事情。於是朕不光進來了,還見到了這牆上之人。是他告訴的朕,當年是他為先皇奪得皇位,卻因被背叛先皇關在這,從此不見天日。朕之所以把你帶來這,是因他有話要跟你說。”
百鬼認真聽他說完,鬆開了手,搖搖晃晃的身體幾欲倒下,他後退了兩步,沉默無語。
就在這時,鎖鏈又動了,百鬼全身一震。
他猛然看向牆上之人,後者緩緩把頭抬了起來,那是一張模糊的臉,因為臉皮似被剝了,一雙眼睛也被人剜了,剩下一對血窟窿,癒合的皮肉,皺巴巴,黑黢黢,十分可怖。
好在留給他一個舌頭,叫他能說話。但當他在說第一個字時,那聲音,聽起來像是用鋸子在鋸一根潮溼的爛木頭,沉悶且粗糙。
“……好久不見。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我也知道,你現在十分憤怒,你可以憤怒……”
倘若這人命夠硬的話,百鬼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從牆上扯出來,掛城牆上,每日每夜叫惡鬼去啃食他的肉,喝他的血,等他快死的時候,再把他救活,迴圈往復,叫他生不如死。
但現在他必須冷靜。因為他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百鬼咬牙切齒:“我是憤怒,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告訴我,當年,你為何會背叛暮陵?”
巫師丘道:“說不上背叛,我只是在背後推他一把。你也知道,當年他早有謀反之意,只是礙於妻女在京城,所以沒有著急動手。”
百鬼罵道:“畜生!我早該想到,是你殺了暮歡和她母親,難怪被暮陵那老東西囚禁。”
巫師丘似笑非笑道:“殺了她們,再把罪責嫁禍給你父王,暮陵就不得不反了。比起我,你這個太子的手段又光明到哪裡去呢……”
百鬼被噁心到了,一揮袖子,帶出凌冽詭譎的邪風,眨眼間,便將其一個手腕砍了下來。
整齊的切口,乾癟的血肉。
百鬼沒想到,巫師丘的身體早就乾枯成了這樣,切口處一滴血未流。
巫師丘渾身抽搐,搖頭晃腦:“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不疼,不疼啊!一點都不疼!”
整個地牢裡迴盪著他的笑聲,老鼠從地縫裡爬出來,嘰嘰吱吱,與笑聲混雜在一起。
……
烏錦道:“我不是妖,我是被人詛咒的。你信嗎?”
知月挑了挑眉:“這種詛咒我是頭回聽說。”
烏錦別過頭:“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就是事實。我原本是一個人類的,我不叫烏錦。”
知月道:“那你是?和百鬼,又是何關係?”
烏錦道:“我……”剛開口,天上砸下一個人影,就在她們面前,爬起來後,又拍拍屁股。
炎少看她們一眼,視線定在了知月身上:“知月姐,你們能過會聊嗎。這玩意不怕火也不怕水,實在難纏,我覺得還得您親自上。”
知月的法力在對付魔晶法杖的時候,消耗的差不多了,就是說,她可能還沒烏錦有用。而且就算她法力滿著,她上的結果也一樣。
炎少以為是她法力不夠,兩秒後又在後面興奮地補充道:“要借法力嗎,我的管夠!”
知月想糊弄過去,就在這時,赤瞳的聲音自她身旁傳來,她用涼涼的嗓音道:“三足鳥。”
炎少沒多想,便下意識地回應:“啥事啊?”
赤瞳道:“她需要休息。我來吧。”說完這句,她就抽出長刀,踏步迎了上去,木澤瞥她一眼,以藤蔓將她撈了上來,兩人配合與血獸對陣。赤瞳使出刀風,每一刀都十分漂亮。
血獸被打得潰不成軍,但很快又重新聚集在一起,繼續發起猛攻,赤瞳和木澤都變得吃力。炎少見此情形,只好硬著頭皮上去幫忙。
血獸仍源源不斷地湧來,有點像是蝗蟲。烏錦那一刻就明白了,即使他們也沒有勝算。
“贏不了的。”他嘆了口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知月道:“我知道。除了封印,我們誰也阻止不了血獸。”
烏錦眉頭擰起,不解道:“那你還想著要守住這座城?”
知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