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我也信得過你們,所以才放心讓小孫女一個稚子來接手這田莊——而今你們說走便走,我到哪裡再去尋可靠的人家?”
邵氏頓了頓:“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便一起說出來吧,若是能做到的,我儘量。”話是這麼說,但是邵氏的表情已經不太好了,估計是覺得自己居然看走眼,這些人並不可靠,眼看著邵琰年幼所以故意在此時提出要走,只怕也是欺負邵琰年紀小,她叫人回去把契約拿來,估計是真的打算放這些人走了——強擰的瓜不甜,強留下他們,往後邵琰只怕也不好管。
王伯哪裡看不出邵氏隱隱的怒意,趕忙解釋道:“我們絕對沒有欺負三姑娘年紀小的意思!我們不繼續租種,不是因為三姑娘,是因為邵家的田地我們真的不敢租種啊!”
王伯一臉的無奈:“也不是我們故意找事兒,更不是想著鬧事讓你們給點好處什麼的,我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一家子老小,就指望著這些田產過日子呢,邵家的租子收得那麼多,一年忙頭忙尾,只怕到時候連吃飽飯都成問題,每年需要花用的地方又多……到時候只怕不僅不能勉強過活,連命都搭進去了啊!”他說著說著,便帶著身後的人朝著邵氏與邵琰跪下了,邵氏與邵琰連忙避開,他們面上的神色,也隱隱變得絕望起來。
他說了那麼多,邵琰卻是立即抓住了裡邊的疑點:“邵家的租子高?太婆提起過,邵家的租子,也同樣是收的三分。”
“哪裡是三分!當初三分的租子,都是我們交給邵家兩分,一分直接入庫作為田賦,後來邵家說是應當給三分給邵家,再拿出一分入庫,到最後又變成了四分都給邵家,邵家自己入庫,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四分,四分也就罷了,橫豎其他人家也多是到了四分,但誰知道四分也還不是全部?”王伯卻是突然氣得臉紅脖子粗:“邵家這些年的租子,一直都是在漲的,去年就收到了六分,聽聞今年還要漲!;六分已經是要扒人皮啊!何況年成不好的時候,也是按著好年成時那樣收,簡直是不給人活路!最可惡的是邵家這幾年又弄出不收糧只收錢的事——市面上一石穀物明明只賣百文,邵家非要按著一百二十文收,除非那裡邊是種出了金銀才能有這價吧?細算下來,邵家何止是收的六分租,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邵琰愣住:“你說邵家……真的收的六分?”
她看向邵氏,若真是如此的話,邵氏也該聽到些風聲,然而邵氏卻是搖頭:“這事我怎的不知?”
“已經收了好幾年了,收那麼多租子,每年的修整又不上心,租子一直在漲,收成那是一年不如一年——邵家的莊客滿心的怨言,想要退租,奈何邵家那邊說了,想要退租可以,但是要把之前約定裡要租多少年的田租都拿出來才肯解除契約,”王伯一臉的憤怒:“就算是毀約,邵家開出的那些價
,也太過苛刻了,田都不種了,卻還是要交那麼高的租子,哪個傻子願意這麼被人痛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