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遇刺次日,鎮國公長孫順義、侍中陳文錦,禁軍將軍長孫無病,文信伯林若海,淮安伯薛文剛等一干平日便交情不錯的,紛紛上門問候。其它如潘良妃、賈莊妃、蘇惠妃三人的哥哥,長寧侯潘慶良、文定伯賈珍、成義伯蘇文申這幾個平日不曾來往的,也親自攜禮登門問候。就連丞相高廉,武英公楊延俊、太師喬玄等人與朝廷大多之前跟李胤從不曾有過來往的,也紛紛派人登門拜訪。甚至,皇帝破天荒的准許,宮中德妃等五位皇妃,和諸公主,臨淄郡主齊齊登門探視。一時間,李府門前車水馬龍,登門求見,或送禮慰問者絡繹不絕。
無他,誰都知道,如今的小寧王,聲威正盛,皇恩正隆,羽翼漸豐。集兩位公主的駙馬於一身,還是當今五皇子的師傅,太子如今最為倚重的摯友,又跟侍中,鎮國公等群臣相交甚厚。
新任刑部侍郎楊守道,更是以門生之禮入府拜見問候,無疑是向百官表明,他楊守道是寧王李胤的人,日後,唯寧王馬首是瞻的立場。同樣,那鬍子白了一大把的翰林院侍讀學士張東旭,畫直唐辰,可都是執弟子禮來求見的。
李胤倒是懶得裝病,直接到客堂坐著親自招待諸位前來探視的親朋故舊,迎來送往中,談笑風生,一時間,李府寬大客堂上,高朋滿座。
“臭小子,我家大姑娘是不是來了你這?”長孫順義板著臉冷冷的掃了一眼長孫無病,才對李胤道。
“呃……不敢欺瞞爺爺,無香確實在府裡,正在後堂代我照應德妃等諸位娘娘和公主們。”李胤假裝看不見朝他頻頻使眼色的長孫無病,直接承認。
“小兔崽子,你不是告訴老夫,說無香是約好了去見二公主麼?如今你連老夫都敢哄了?等回了府,仔細小心你的皮!”長孫順義朝著孫子長孫無病狠狠罵了一句。
“爺爺息怒……孫兒再也不敢了,是妹妹執意要來瞧瞧,孫兒……孫兒也攔不住她……因此。”
“呵呵,爺爺息怒,這事兒可真怪不得兄長,昨日大長公主和長公主各自回了府,去準備大婚事宜,內府沒個當家的替孫婿照料……實在是沒法子,才特意請香兒……請無香過來照應兩天。”
“滾!你們兩個混賬,少來哄我老頭子!你們真當老頭子已老糊塗了?昨日那丫頭一聽你遇刺,頓時哭的倆眼像兔子似的,早就跑來呆了一整天。我可警告你,我家孫女兒可還沒過門兒呢,你就這麼紅口白牙的騙我那乖孫女來給你當管家婆子?休想。”長孫順義翻了個白眼兒。
“爺爺……孫婿不瞞您老,大長公主是自己開了府的,日後少不了要忙著她自己手上的事兒,長公主又是個不擅管家治內的;等成了親,府內上下,早晚都得是無香料理,這過沒過門兒……不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麼?讓她先過來熟悉熟悉,也……也沒什麼不好吧?”
聽李胤這麼一說,這是已經在跟自己表明,等自家孫女過了門,可是要由她當家的,這當家可一般都是主母,李胤這小子直接繞過大長公主和長公主,選擇讓無香當家,這說明雖然無香只能是寧王側妃,但李胤心裡卻是把無香當成正妃來看的,嗯,得他這般重視,倒是不用擔心無香過了門會受兩個公主的氣了。
“哼,等成了親,你自己的家事,老頭子可管不著了,不過這還沒成親呢!我家小丫頭可不能白替你操心!”長孫順義是要準備敲竹槓。
“爺爺是想要孫婿寫幾幅字?還是要畫?”李胤笑著問。
“唉!哪裡是老頭子要?是任城王老千歲,特意派了人從北疆回來捎話給老夫,要老夫替他問你求字,那禮部尚書慕容灼,戶部蘇景逸那老小子,都尋到了老夫頭上,都是同朝為官的,老頭子我不好推脫……等你傷好了,記得隨便給老頭子寫幾張,讓老頭子打發了他們。”
李胤笑了笑道:“這值什麼?不過是幾副字畫,倒是有之前尋常無事時,寫下的不少,讓白狐兒去取來給爺爺便是,蒙諸位抬愛,孫婿感激還來不及,以後若有人尋爺爺,爺爺儘管派人跟孫兒說一聲,你要多少,孫兒就寫給您老寫多少。”
“嘿嘿……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哈,武英公,陳侍中,丞相,喬……呃……喬老頭你擦擦口水!你們諸位可都聽著了哈,我這孫女婿可是答應老頭子了,你們誰要字畫,儘管找老夫,老夫要多少,這臭小子可就給多少的。”長孫順義一臉得意,眼角一轉,又看見長孫無病,不由又是一板臉:
“瞧什麼瞧?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妹婿!你如今還不如你妹婿孝順了,老夫最近可見是打你少了。”
“呃……我才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