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剛遇刺受傷,便急著來見朕,就為了說這個?找朕要公道來了?你確定是二皇子所為?”皇宮御書房,隆德皇看著手裡那支讓李胤受傷的箭,盯著坐在對面側首的李胤問道。
“今日陳帶上來求見陛下,此魏其一,但,並非是為找陛下要什麼公道,這公道臣自己會找回來!”
“你是在告訴朕,你要動二皇子麼?”隆德皇臉色一沉,李苕再混,可終究是他的親兒子,李胤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來當面威脅朕麼?
“呵呵,陛下誤會了,在陛下眼裡,臣有那麼傻麼?眼下可還沒抓到那刺客,並未確定身份,單憑一支箭矢,就想讓臣恨上二皇子?臣會上當麼?”
“若真的是二皇子所為,你又該當如何?”聽著李胤如此說,隆德皇心裡很是平靜,但,他沒有理會李胤所表現的姿態,只是追問了一句。
“那陛下覺得,若真是二皇子要殺臣,臣又該如何?或者說,陛下想讓臣如何?”李胤毫不退縮。
隆德皇顯然一愣,他沒想到,僅僅幾個月時間,以前一向木訥呆板,而且不善言辭又頗為畏懼皇權的李胤,如今竟然變得不僅機智多謀,膽大包天,還如此能言善辯,也難怪太平和雲芮,還有長孫無香,幾個心智超常的女子,都會對他如此迷戀了。其實,他還忽略了兩個重要因素,那就是李胤的相貌,和體貼風趣用心寵愛。
“朕會給你個交代,但真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朕的兒子!”隆德皇很鄭重的道。
“那女兒呢?父皇!”長公主李雲芮不滿的問道。本來,李胤來見皇帝,不想帶著她一起,隆德皇也擔心她鬧,特意傳旨不讓她來見,可,這滿宮的內監,禁衛,誰又敢真的攔她?這位姑奶奶,雖然容貌和心機,都遠不如她姑姑大長公主,可是這霸道的氣勢,卻不在李令月之下,她若發起火來,可是連高樂這個大內總管的臉,都敢打。高樂以前有個乾兒子,就是因為仗著乾爹受陛下恩寵,稍稍忤逆了長公主幾句,結果,就被打斷四肢,拖到高樂面前,活活打死,高樂還只能眼睜睜看著。
“朕與寧王再說假設,你還真以為這事兒是你二哥做的不成?”有些女兒奴氣質的隆德皇,沒法回答女兒的問題,只能選擇岔開話題。
“父皇,你還真以為你那二皇子多有腦子?”
“混賬!哪有你這般說自己親哥哥的?”隆德皇故意板著臉道。
“父皇,請恕兒臣不孝,兒臣可把話先說到前頭,寧王不止是姑姑的駙馬,也是兒臣的駙馬!既然父皇當初決定讓兒臣做寧王妻,那就說明父皇認定女兒已經是寧王的人,那他可就是你女婿了,對否?”
“你……你到底想跟父皇說什麼?”隆德皇看著大女兒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兒頭疼。傻閨女,這還用問?這個混賬不僅是朕的女婿,可還是朕的妹婿!哎,陳文錦誤我呀,要知道這個混賬這麼會哄你們,朕才不給自己挖這麼個大坑。
“如果真是二哥對寧王動的手,那兒臣絕不會與他善罷甘休!父皇,兒臣揹著個望門寡的名頭,心裡已經苦了許久,這好不容易尋了個如意的郎君,若再被二哥,或者哪個皇子給害了……父皇,兒臣還有臉再活著麼?如果真是二哥,或者哪位哥哥弟弟……那,他們若不顧兒臣的死活,就別怪兒臣到時候會魚死網破,同歸於盡!還有,兒臣忠告父皇一句,既然姑姑當初為了寧王,敢動用誅皇令來對抗父皇……,寧王若真被皇室親王所害,誅皇令會不會再被她請出來……。兒臣言盡於此,先行告退!”李雲芮還真是夠無所顧忌的,說完也不等她父皇有何表示,直接抬腿就走了。
“混賬!你這叫什麼話?父皇有那般偏心麼?”隆德皇心裡著實吃了一驚。是啊,太平若真發起瘋來,別說是皇子,就是他這個皇帝,甚至李家的江山……。看來,真著實得好好敲打敲打那幾個逆子,千萬別惹出麻煩來。
“陛下,長公主的話,莫要當真,臣不會讓她和……大長公主在中間為難,只要不是危及到臣的性命,和臣家人的安危,即便受些委屈,臣也無妨。”人家畢竟是親父子,再怎麼著,也還是會心向自家兒子的。
“有你這句話,朕很是心滿意足。這箭留下吧!朕會好好收拾那幾個逆子的!定不會讓你白白受這些委屈。”隆德皇聽得出李胤的意思,小打小鬧無關痛癢,但誰若真存心要他的命,或者危害到他的家人,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絕不會善罷甘休。
“今日之事,臣不委屈!臣此來絕非要什麼公道,臣之所以說這件事,一來,是臣覺得今日之事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