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後,“前幾天我上徐姐姐家嘮嗑,親眼看見她咳血,那血一沾到地上,地上的草啊葉的,就都死了!”
“可婆婆你眼睛也看不清楚吧……”召南委婉道。
“什麼話!我是眼神不好,又不是瞎了!”老婆婆生氣道,“你說,這根本不可能是病吧,什麼樣的病會這麼毒?”
毒。
君無岐在心裡默唸。
是毒。
只是徐婆婆是個住在城外村莊的普通老太太,這樣的人簡直一抓一大把,她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值得被人這麼對待?
……她家中有兩隻妖。
這是她身上最特殊的地方。
君無岐咂摸著線索,送走老太太,緩緩向回城的方向走去。
“好奇怪,徐婆婆是得罪了什麼人嗎?”召南扒著籃子說,“那也不值當這麼對付一個老太太啊,想殺她不有的是更簡單的辦法?”
“但她家裡還有個老鼠精。”君無岐說,“別的手段太容易被妖怪阻止了,倒不如用毒最方便。”
“有道理。”召南點點毛茸茸的腦袋,“可誰會這麼做呢?殺她又沒好處。”
“不知道,也許這是個切入點。”君無岐若有所思,“不是說她還有個敗家不學好的兒子在城裡?我們先去找他吧。”
召南對於她要做什麼都沒有異議,反正她去哪它都跟著。
“希望那個知縣說的禮物是個好東西,不然真配不上我們這麼東跑西顛。”召南喪喪的,“今日怕是趕不及在宵禁前回城了,我們隨便找個地方住吧。”
“唉,人,應當隨遇而安。”君無岐嘆息,“你看附近可有能過夜的地方?”
“看那邊好像有個破廟,去那裡吧。”貓踩著她的頭頂東張西望,“好歹還能遮風擋雨,比睡野地裡強。”
君無岐跟著貓的指引到了破廟。
確實是破,都不用人碰,風一吹那板牆就吱嘎嘎地響,聽得人心裡沒底。
“你真不是要害我嗎。”君無岐站在門口喃喃,“召南啊召南,我平時對你挺好吧,不至於此……”
“你又在講什麼瘋話!我要真想害你不就找個懸崖讓你跳了!”召南氣得踩她頭頂,“就這一處,不願住咱們就去躺野地!”
“別踩別踩,住就是了。”君無岐拿竹杖頂開廟門,一股子塵灰黴味直往臉上撲。她問召南,“這廟裡供的是哪路神仙?”
“呃……這像都讓人拆了一半了,我實在認不出來啊。”召南苦哈哈地說,“他手上拿的好像是如意?後面是啥,鬍子嗎?”
“那多半就是土地爺了。”君無岐瞭然。她問準方位,對塑像拜了拜。
“土地爺爺寬宏大量,今夜暫借您的地方歇歇,多有打擾,抱歉抱歉。”
拜完山頭,她就劃拉著找了片乾淨點的地方坐下,態度極其泰然。
貓踮著腳尖不肯下地,只願意在她身上撲騰,一邊還要自己唸叨,“總比餐風露宿強。”
君無岐不理它,任由它嘀咕著找了個舒服地方,拱進她懷裡,不動了。
今夜月朗星稀,光芒皎白明亮,紗一樣透過屋頂裂縫垂進來,還帶著微微的風。正當一人一貓昏昏欲睡之時,門外又傳來了動靜。
“少鏢頭,這個時辰趕不回城裡了,這有個破廟,就湊活一下吧。”
“嗯,讓兄弟姐妹們都警醒著點,這荒廟地偏,夜裡難免有野獸或賊人。”
“大家都曉得。都過來吧,今夜在這休息!”
君無岐仰起頭。
“有點耳熟。”她自言自語,“是之前在食店遇見的鏢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