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皖口港察覺到了明軍有異動。”柴桑城內,謝晦匆匆地走進了殿內,向不知何時從江夏返回柴桑的劉裕稟報。
“果然來了。”聽聞此訊息的劉裕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有關於對方船隻的情報嗎?”
“很遺憾,明軍的船廠是機密中的機密,以我們的能力很難把探子送進去。”謝晦搖了搖頭。
“畢竟是後世王朝,自然會對重要的技術多加看管,若是能夠輕易就獲取到船隻構造,我還不敢直接拿過來使用。那楊行密表現出來的戰力已然不差,的確有和我們結盟的資格,結果卻被明軍主力正面放翻——而且明軍甚至還有餘力掃蕩了吳越,這已經和我們不是一個等級的勢力。”劉裕感嘆道,“幸虧……”
“是啊,如果真的只有我們面對明國,只怕結局也不過是比楊行密好一些——能多堅持個一年吧。”謝晦做出了一個判斷。
“的確,也就能多堅持一年。”劉裕也贊同了謝晦的判斷,“而且這還是建立在沒有其他人干擾的情況下,但是現在這情況,怎麼可能沒有別人干擾?襄陽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雲社那裡沒有偵察到敵軍的動靜,烏林、漢津等港口處也沒有敵人的蹤跡。”
“這也不行啊,明明想打我軍的城池,動作怎麼這麼慢?”
“大概還是因為聯軍之故。這件事情的本質上就是楚國帶著荊南去扛高祖,那蕭衍伺機摘桃子,這蕭衍不狠狠地割一塊肉哪有那麼容易餵飽其它人?”
“想摘桃子,也得能確保自己摘得到桃子。我現在有點想看看蕭衍在知道事情結果之後的表情了。”劉裕也笑了起來,“江夏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自從攻佔江夏後,柳將軍就以守衛夏口為名,將江夏城內的戰備物資向著夏口港轉移。到現在應該轉移的差不多了。”謝晦稟報道。
“那就讓他們回來吧。”劉裕道,“這江夏郡誰想要就拿去,我們不要了。有了這一批物資的支援,柴桑守起來也會更方便。”
“遵旨。”
“宣明,還有道和、興宗,你們兩個別裝啞巴,看一看我們是否還漏了什麼。”
“計策本身是西邊的那位給的,在執行上我們現在也沒出什麼岔子。應該會得到那位設想中的效果。”被點到了名字,劉穆之首先開口,“從敵方君主之前的表現上看,他更喜歡親臨前線指揮,尤其是當對方君主統兵出征的時候他會更開心,所以此次明軍出征,必然是兵分兩路,一路取柴桑,另外一路分水陸齊攻江夏。而明國的君主朱棣,必然在攻打柴桑的這一路,抱著和陛下來一場王對王的戰鬥。”
“王對王……確實,朕如果發現對方君主親自統兵進攻,哪怕在江夏也會趕回柴桑和對方一決勝負。”劉裕點了點頭,“但是對方戰船形制遠超我軍,如果貿然水戰我軍恐怕佔不得優勢。”
“這只是劣勢的一方面。”劉穆之補充道,“陛下作為‘古人’,擅長運用的戰略戰術必然會被記載在史書之上,對方也必然會根據這一點來制定針對陛下的戰術。就像陛下最引以為豪的卻月陣,後人或許能夠輕鬆地用出來,甚至還可能給出破解之法——不過這一次主要是水戰也無需面對騎兵,卻月陣本來便用不上。”
“對面能夠做到知己知彼,我們自己卻做不到這一點。從廟算上我們就已經輸了啊。”劉裕感嘆道,“而且從廬江陷落的過程上看,對方所使用的攻城兵器也已經超出了我們一截,若是盲目死守,恐怕以九江港的城防,即便是有臧質坐鎮,也難以堅持太久。”
“的確如此。”蔡興宗也贊同道,“我們也不敢保證對方是否能在戰艦上安裝大型的攻城兵器。如果對方真的能做到在水上轟擊九江港的城防,我們現有的反擊手段可沒有太多能生效的。”
“所以說,這一場水戰不得不打。”劉裕做出了總結,“而且還要再敵人全方面佔據優勢的前提下打,還要儘可能地獲取勝利。”
“確實很難,但如果是陛下的話或許有可能做得到。”
“欸,這裡就我們幾個人,稱讚朕的話就不必多說了。說實在的,就算是朕現在也沒有什麼頭緒。畢竟我們現在得到的情報太少了。”
“平日裡拿不到的情報只能透過戰爭來獲得。還望陛下做好準備。”劉穆之道。
“傳檀道濟吧。”劉裕下達了命令。很快,一身甲冑的檀道濟走了進來。
“陛下還請下令。”
“你知道朕要你做什麼?劉裕有些驚訝。s”
“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