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陸軍,水軍作為一種“技術兵種”,無論是裝備價格、訓練難度、成型時間都要比陸軍高出許多,無論哪一個勢力,想要從無到有地建立起一支水軍都是高難度的行為,沒有幾年是沒辦法做到的。但是事實上,各個勢力在經過了一年多的休養生息之後紛紛開戰,尤其是位於江南江北的一些勢力,水軍戰也打了不少。這就不由得讓人產生一個好奇心——他們的水軍都是哪裡來的?
就這件事情同舟閣專門做過調查,最後得到了一個非常合理,但是又讓人哭笑不得的結論:在各個勢力初始降臨此地的時候,每座城裡的初始兵種是不一樣的——甚至有可能,城內的初始兵力都有所不同。
在北方的城池裡,初始的兵種內騎兵會多一些,而越往南騎兵的數量就越少,相對應的,水軍的數量逐漸增加。倒也符合南船北馬的一般規律。當然在這其中大概也總會有幾個特例,比如在黃河南岸的宋,水軍所佔的比例就更接近於長江沿岸的那些勢力。
當然,水軍和水軍之間亦有差距。擁有水軍和船隻也不代表這些兵力就一定被作為水軍訓練、使用,畢竟是否存在專業的訓練、統帥水軍的人才也是水軍能否成型的關鍵。比較經典的例子便是已經被滅掉的平原石氏,根據開封那邊傳來的訊息,在宋攻取高唐的時候,的確在港口裡發現了一定數量的廢棄船隻,想來是石勒自知麾下沒有能夠統帥水軍的人才,因此將水軍全部轉化為了步騎,剩餘的船隻起不了作用,只能廢棄。但是在精於水軍的宋國手裡,這些船隻或許還能發揮出其最後的作用。
水軍就是這樣的一個兵種:小勢力養不起,大勢力養得起但或許沒有能夠訓練的場地,但只要是以志在天下為目標的勢力都明白一件事:想要一統天下,就離不開水軍的協助。就算是思想最古板的晉國,也沒有放棄水軍的訓練與研究。只是苦於缺乏專業的人才,晉國在水軍研究上進展非常緩慢。
但無論如何,在這片中原最北方的薊城——再往北就要出長城了——在這種地方出現一支水軍,絕對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儘管這支水軍數量不多,缺乏船隻,看起來也有點像散兵遊勇,但這的的確確是一支正規的水軍——船隻之間井然有序,陣型散而不亂,前排那些脫離船隊的小船看起來更像是裝滿了引火之物,意在破壞浮橋,造成混亂。
而這支水軍的出現,也的確讓男人吃了一驚:以薊城的位置,根據他的判斷,初始能夠存在的兵種應該是騎兵、步兵的混編,或許還有一定數量的弓箭手,但是絕對不可能存在水軍。那麼這支水軍是如何出現的?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同舟閣內部判斷錯了,哪怕是薊城這種地方,初始也會有一定數量的水軍,要麼就是魏國內部主動訓練出來的全新的水軍。
在這兩個選擇之間,男人果斷地選擇了後者。再怎麼說男人也是在楚國當過一段時間的令尹,對水軍戰法的使用雖然不如陸軍那麼純熟,但是水軍將士的狀態還是大致能夠判斷出來的。在男人的眼中,這支水軍雖然配合有度,士氣高昂,但是船隻之間陣型偶爾會有細微的錯亂,有些士兵的臉上會有著一絲絲的期待。應當是經過了足夠的訓練但沒有投入過實戰,這就足以證明這支水軍是魏軍秘密訓練,在關鍵時候刺向敵人的一把匕首。如果是魏軍一開始便有一支基礎的水軍,沒必要在之前的那場大戰中不派上場,如果那場大戰中魏軍有水軍支援,高歡根本沒有辦法兵臨薊城之下。因為他的糧道會被魏軍水軍無時無刻的騷擾。而另一個理由就是眼前水軍的數量。從船隻的數量上看,魏軍的水軍將將只有千人,而且也沒有什麼大船——不過薊城的周圍也沒有什麼港口,沒有大船也是理所當然。這也符合同舟閣的另一個猜測:只有存在某些重要港口的地方初始才會有水軍的存在。
兩相結合之下,男人完全可以得出結論,現在水上的魏軍水軍,就是魏國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訓練出的成果。整個魏國的軍事行動甚至都是圍繞著這支被隱藏起來的水軍而展開的。眼前的唐國軍隊則不幸成為了魏軍水軍的第一個磨刀石。
唐軍的反應並不慢,在魏軍水軍出現的時候,浮橋上的唐軍便已經兵分兩路,一部分向前方開始跑動,另一部分則是轉身,向著後方撤退。最令男人震撼的是,唐軍士兵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爭搶的現象,頂多是在隊伍最後方,也就是原本在浮橋最中心處計程車兵出現了一些騷動,基本上保持著井然有序的撤退。
自古以來,整軍治軍乃至收攏潰軍便是將軍能力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永遠都不會失敗。如果一位將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