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晉軍出現在汝南城外的那一刻,城內上至隋朝君臣,下至普通百姓都有些懵。他們完全想不明白晉軍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如果不是留守的人裡還有梁睿這種文武全才,在發現晉軍蹤跡的時候果斷下令關閉城門固守,或許晉軍的這一波突襲便能直接拿下汝南。
“不必害怕,晉軍打不進來!”在指揮士卒上城樓守禦的時候,梁睿也沒有忘記向城中的普通百姓們傳話,平息他們憂慮緊張的情緒。
“外面的狀況如何?”
“陛下?您怎麼……”梁睿看到來人也是一驚,“陛下萬金之軀,怎能赴此險地?”
“不需要用這話來搪塞朕,朕又不是沒上過戰場。”楊堅的態度非常果決,隨後站在城頭上俯視了一下晉軍,“對面不過三千人,也值得你們如臨大敵?”
“我們看到的只有三千人,但是我們不能保證只有三千人在城下。”梁睿道,“如果我們貿然出戰,中了對面的埋伏,那才是更大的麻煩。”
“你說的倒也不差。”楊堅此時也冷靜了下來。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暫且遠離此地,在此處一旦有失……”
“朕又不是不知輕重緩急。如果對面真的打算攻城,再執行你的建議也不遲。”楊堅道,“至於現在,你就當我們不存在,正常發號施令,指揮便是。”
“這……”
“對方就三千人,就算是西楚霸王,也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攻破汝南。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們不妨就看看這晉軍在耍什麼把戲。”
一個時辰後,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已經被發現,另一彪晉軍出現在了城頭上隋朝君臣的視野之中。
“你說對了,晉軍果然還有埋伏。”楊堅看著城下的晉軍,語氣有些複雜,“人數看起來還不少啊。”
“兩軍會合以後大概有七千人,和我們城內現有的兵力相差彷彿。”梁睿也打量著城下的晉軍,“看上去並沒有攜帶什麼攻城武器,因此短時間內應該不用擔心他們攻城的問題。”
“就算他們不攻城,我們難道就坐視他們在城外耀武揚威嗎?”跟著楊堅一起抵達的蘇威提出了另一個問題,“歸根結底,我們對城外的這支晉軍瞭解太少了。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來到汝南城外的。”
“如果是最壞的情況,那就是越國公被司馬懿正面擊敗,晉國大軍不日即可兵臨城下眼前的這七千人不過是晉軍的先鋒。”梁睿回答的很快,“當然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我們現在就只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固守汝南,等昭玄公回軍支援,要麼就是趁著他們後續大部隊還沒趕到的時候離開汝南,與昭玄公合兵一處。”
“那也不對啊。就算越國公兵敗身死,也不至於沒有一個潰兵回到汝南吧?”蘇威想了想,反駁道,“總不會是這支軍隊的行軍速度比我軍得潰兵還快?”
“如果晉軍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麼越國公兵敗身死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您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從最理想的情況考慮,那便是這支軍隊不過是一支偏軍,司馬氏的主力還在與越國公對峙,這支偏軍只不過是為了吸引越國公的注意力而已。”梁睿道,“之前同舟閣內應該有一份類似的戰報。”
“你是說明國攻取廬江的那一戰對吧?”楊堅似乎有些印象,“確實,當時的狀況和現在很像。同樣的正面對峙,同樣的偏軍兵臨城下。”
城樓上君臣議事的時候,城下的晉軍們也沒有閒著,兩軍會合之後迅速重整陣型,一員將軍從陣中走了出來。他擺了擺手中的馬槊,一員騎卒驅馬而出,似乎是作為使者想要進城。
眼前這個情況自然是不能開城的,只能從城上放個吊籃下去,將這使者提上來。
“不知哪位是能做主的,我們將軍想要和你們談談。”這麼說著,使者拿出了一封書信。
很快就有隋軍士兵接過書信,交給了梁睿。
“先把他帶下去吧。”梁睿接過書信,屏退左右。而之前就藏在裡面的楊堅和蘇威也走了出來。
“這封信上寫的是什麼?”
“對方只是約定了一個時間,要我們出城與他們談談。”
“出城?莫非是鴻門宴?”蘇威想了想道,“司馬氏可不是楚霸王,他們可是真的會在酒席上下手的。”
“如果來的是司馬氏其他人的話,這書信上的內容確實可以置之不理,但是落款是這個人的話,倒也不是不能信任。”梁睿將書信交給楊堅,回應道。
“能讓你得出這個結論,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