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漢魏騎兵小規模大範圍交手之後,雙方的交戰烈度驟然下降。魏軍騎兵在見到漢軍騎兵之後不再選擇劇烈的騎兵對突,而是選擇了更接近幽州騎兵的打法:遠端作戰,騎射騷擾。見到漢軍就直接後退。
起初漢軍還曾經試圖追擊,但是在雙方馬匹質量拉不開差距的情況下漢軍也沒有什麼太好解決的辦法。就算有著公孫瓚這樣浸淫多年,熟悉幽州騎兵戰法的指揮官也一時間沒有好辦法去針對。
很快,對魏軍騎兵的新戰術,漢軍也果斷地做出了回應:遇見了魏軍騎兵,同樣還以騎射即可,並不需要進行追擊。用劉秀的話就是:就算比拼騎射之術,我大漢騎兵也絕對要優於逆魏騎兵!
後續的發展也果然在這位皇帝的預料之中:漢軍和魏軍比拼騎射果然也是漢軍的優勢,但是相比於近身搏殺,損失比率自然是要差了許多。而且魏軍騎兵見到漢軍停止追擊駐足不前後,往往打馬回奔,擺出一副挑釁的姿勢,讓那些恪守將令不能追擊的漢軍將士們氣的牙癢癢。
然而,生氣歸生氣,劉秀的將令還是要遵守的,因而無論魏軍騎兵擺出何種挑釁姿態,漢軍一律置之不理。
“這事情很奇怪。”前線騎兵的情報很快傳達到了中軍,劉秀此時正翻閱著這些訊息,“那逆魏選擇退縮,以幽州騎兵的騎射之術為自己保駕護航——這個選擇沒有問題,就算是朕也會下這個決定。但是又何必多此一舉的進行挑釁呢?”
“如果說是設下埋伏等候我軍過來,這手段也實在是有些拙劣。”虞詡道,“如此簡單粗暴的挑釁很大程度上可能起反效果。就算是陛下御下不嚴,有人私自帶兵追擊,也不會對我軍造成太大的損失。那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話音剛落,虞詡就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剛想請罪,劉秀便擺了擺手。
“現在是作戰會議,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從最壞的角度思考問題本來就是戰場謀劃的必要手段。不必因為如此小事就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一樣。”劉秀道,“但如果就像你說的那樣,對方在後面設有伏兵。從附近的地形上看,也只有那些密林裡我們沒有辦法偵察。如果伏擊的話那裡是絕好的地形。若能夠殲滅我軍的一支小部隊鼓舞士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之前聽姚將軍說,他擊傷了敵軍的一位將領。這對逆魏計程車氣而言也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這麼說的話逆魏搞這些小動作倒並非不能理解。”虞詡繼續道,“如果對方計止於此,我們大可將計就計。”虞詡點了點地圖,“一方面,利用騎兵的機動力,在發現敵軍騎兵的蹤跡之後,只需要保持距離,並不跟丟,然後將周圍的騎兵匯聚起來,化零散的騎兵為大隊騎兵——如果對方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伏擊我軍的小股騎兵,在面對我軍大隊騎兵的時候自然會有所遲疑。”
“但是如果逆魏也做好了應對大隊騎兵的準備呢?”
“就兵力上來看,不可能:想要埋伏並全殲一兩千騎兵,若是用步兵和弓箭手起碼也得是數倍的兵力,且不言是何等的密林能夠將數千人完全藏好而不露端倪,就算是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大隊的騎兵也不會盲目的衝進去。”
“說的不錯。不過你似乎還沒說完?還有其他的打算?一併說出來吧。”
“既然對方在森林裡有伏兵,我們也可以反埋伏。利用騎兵的機動力及其對戰線的封鎖來掩護我軍步兵的動向。直接去襲擊他們在森林中的伏兵!”
“好主意,只是首先要確定他們在哪座森林。”劉秀點了點頭,“但是這並不難。”
做出了決定的中軍帳,傳達出了新的命令。每一支散出去的騎兵隊開始彙報自己遇見魏軍騎兵的位置。虞詡則是在地圖上做出標記。
“雖然有所誤差,但是具體位置應該比較接近了。”虞詡將做好了標記的地圖呈了上來,“這是這幾天內我軍騎兵接敵的位置,根據情報匯總的話,魏軍如果想要設下埋伏就應該是這個位置。”
“好,那就派遣步兵去試試。”劉秀道,“告訴子顏、子長、伯珪他們,給我們的步兵做好掩護。讓君文率領本部去攻擊。”
“是。”
伴隨著光武的調令,一支支部隊行動起來,然而最後得到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
“森林裡面沒有伏兵?”收到這個訊息的劉秀和虞詡都愣了一下。
“是。”稟報這個訊息的正是賈複本人,“我當時直接選擇了放火燒林,如果有敵人在林中的話必然會跑出來,但是我軍並沒有發現那裡有其它的敵人。我軍也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