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攻下壺關了!”攻下西河港大約半個月後,李積等人才收到這條期待已久的訊息。
“這速度似乎有些慢啊。”蘇烈“嘖”了一聲。
“面對匈奴人的騎兵,晉軍吃了些虧,所以延誤了一些時間。”李積看著傳來的情報解釋道,“似乎晉軍發現了自己的不足,所以拿下壺關之後就沒有繼續行動,而是派遣那位魏公子守壺關,其餘人返回了鄴城。”
“晉軍居然回去了?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放心吧,定方,晉軍不會放棄的。”李積笑道,“或者反過來講,如果他們真的放棄了,我反而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在籌劃著什麼了。”
“懋功兄此言何意?”
“定方,你覺得晉軍在壺關吃虧是因為什麼?”李積道,“先告訴你,攻取壺關的晉軍主帥,是李牧。”
“居然是李牧!”蘇定方也是一驚,“李牧的話……那肯定不會是排程指揮上的問題,不不不,該說是眼光的侷限性嗎?”
“沒錯。”李積點了點頭,“就像之前在殿中所言:劉淵終究佔了時代的便宜,從裝備到戰術上都要超出晉軍一截,就算李牧的統兵能力在我等之上,逼近藥師兄,在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也會遭受損失。”
“所以,晉軍這一次的撤退是為了拉平雙方的差距?”
“沒錯,雖然我現在還是想不到他們要用什麼辦法,但是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了。”
一個月後,一條重磅訊息傳訊天下,遠在西河港的唐軍將士同樣沒有錯過。
“這同舟閣,居然……”蘇烈的臉色青白不定,“居然敢偷竊我軍的鎧甲鑄造技術!?究竟是什麼時候……”
“好手段,好膽魄!”相比於蘇烈的激動情緒,李積在這個時候卻保持了冷靜,“放輕鬆些,定方,這對我們來講也不全是壞事。他們既然放出了這個訊息,就是在告訴我們:如果想知道後世兵器裝備的具體訊息,也可以找他們購買。最著急的肯定不是我們。”
“但是軍器監那群人是做什麼的,怎麼還能讓人混進去?”
“首先,鑄造兵器鎧甲的工匠那麼多人,文饒恐怕也來不及一一甄別——更何況,就算是你要問責,也應該去找秦叔寶或者尉遲敬德啊。他們兩個現在兼任不良帥。”
“那真就看著其它國家換上我軍的鎧甲?”
“只是制式鎧甲而已。你不會認為那些小國有了我軍的制式鎧甲戰鬥力就能和我軍相比了吧?而且就算是秦漢這樣的大國,且不說他們是否會選擇我們的鎧甲,就算他們會,想要給全軍換裝,也需要一些時間。”李積道,“放心吧,定方,對我們而言,最大的麻煩其實是晉軍什麼時候再次出兵。”
提及正事,蘇烈也認真了起來,“從西河出發,走雲中、馬邑等地,再考慮到破太原城,非得數月之功不可。”
“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就應該出發。”李積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地圖,“壺關已失,劉淵已經擋不住晉國。”
“我也這麼認為。”蘇烈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後日即出發。”二人意見一致,李積自然很快便下了決定。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是正確的。晉軍出兵——襄垣對峙——襄垣之戰結束的訊息傳來的時候,唐軍已經抵達馬邑,逼近了太原城。
“果不其然,劉淵沒能擋住先軫。”李積道,“應該說不愧是趙氏嗎?居然直接從汾水順流而下,襲擊了劉淵的後軍。”
“不是說這劉淵熟讀《左傳》嗎?怎麼連這種事都不記得了?”蘇烈的話語裡帶著幾分嘲諷。
“大概是因為太原城的位置與我們熟悉的那個不一樣吧。”李積道,“你應該也看到這些情報了。這座太原城並不靠近汾水,也就是說我們最熟悉的水淹太原沒辦法使用——雖然陛下和秦王殿下想來也不會允許我們使用這種方式攻克太原吧。另外,作為匈奴人,自然長於騎兵,短於水戰,想必平時也沒對汾水的流向多做偵查,被晉人找到了可乘之機也並不意外。”
“哼,居於要地而不多做偵察,此合當敗。不過這樣也好,我軍正可以伺機破城。”
“說的沒錯,但想攻克這座太原城,只有攻堅能力強可是不夠的。”李積道,“我軍這一次要攻取太原,還要做到兩點:一是‘快’,二是‘隱’。”
“時間應該還是站在我們這邊。”蘇烈道,“雖然晉軍攻取了襄垣,但是太原城南依然是險要之地,晉軍的兵力優勢依然發揮不出來。就算漢趙損失了一萬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