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火把站在那裡,即便不是自己方面的人,也一定是附近村莊的倖存者,於是便打算上去問路。
沙雀帶著頭走了上去,還在距離三四步的時候更加確定了那個想法,這是個身穿老舊布袍的老人,佝僂著腰背對傭兵們,頭上褐中帶白的頭髮已經稀疏。
“您好,我們是在附近迷路的貿易聯盟貨物運輸隊,請問……”
沙雀微微彎腰詢問著,這一刻的她完全不像一個殺人如麻的傭兵頭目,倒像是某個剛剛擁有帶隊經驗的商隊精英隊員。
在貿易聯盟的地界上自然還是用貿易聯盟的身份比較好,沙雀也不想過多引起當地居民的注意。
可沒想到的是當老人聽到沙雀問話將頭猛地轉過來時卻完全將問題提升了個檔次。
不是想不想交流的問題了,而是根本無法交流。
那竟然是一隻感染者,從背影看上去的枯槁老人竟然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的五官隨著乾燥的皺紋向中間扭曲,一些深褐色的斑點夾雜在下巴一側,顯得格外面目猙獰。
“呼哧!”
老感染者感受到沙雀站在面前,握住火把的那隻手竟然將火把揮舞了過來,熊熊燃燒的木棍在空中揮出一道星火,險些撩中沙雀的短髮。
“感染者怎麼會用武器攻擊?”
沙雀只感覺不可思議,她當然見過會使用工具攻擊人類的感染者,但那都是些要麼生前就拿著要麼死後為了攻擊人類而順手抄起的,但火把這種東西怎麼看都是最近才人為製造出來的武器。
她往後連退幾步與老感染者拉開距離,但更令她吃驚的一幕出現了,老感染者似乎是知道沙雀跟它拉開了距離,竟然將手中的火把直直衝沙雀等人扔了過來。
“快閃避!小心爆炸!”
被投出的火把引燃了傭兵小隊腳下的沼氣產生了巨大爆炸,衝擊波將好幾個來不及閃避的傭兵都掀飛了出去。
“(薩爾貢粗口)你別告訴我這傢伙還會用投擲物攻擊!這難道不是個普通級的感染者嗎?”
沙雀一邊罵著一邊把腰間的兩把衝鋒槍舉了起來。
“給我幹掉它!開火!都開火!”
跟著沙雀幹活的這幫沙漠傭兵都是身經百戰的精英,他們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槍口抬起,幾槍便放倒了感染者。
而那邊的老感染者即便是被擊倒也沒有放棄反抗,竟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鋒利的手斧對著面前的空氣劈砍。
“真是見了鬼了。”
沙雀走上前去一腳踩住老感染者拿著手斧的那條胳膊,兩槍將胳膊打斷,手斧也掉到了一邊。
“頭兒……這地也太詭異了,感染者怎麼會用武器,還是兩種武器,我從沒見過!”
攙扶著傷員的沙漠傭兵一臉難堪地感慨道,剛剛引爆的沼氣崩了他一身一臉汙泥。
“我也沒見過會切換武器的感染者,繼續待在外面可能會有危險,先回去保護據點。”
沙雀擔心萬一沼澤這裡的感染者全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感染者,那麼大營就危險了,她打算先以大局著想,不過沒走出幾步她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感染者屍體。
“我覺得老闆可能會知道沼澤感染者異常的原因,採集一些器官和血液樣本帶回去。”
於是現在這管感染血液就這樣出現在了我手中。
“聽你的描述,那感染者竟然似乎保留了一定人類的條件反射,還真是詭異。”
我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最近一年發生的事太多了,光是回憶就費了我還多功夫。
我的確能感受到這個世界在漸漸地發生著一些變化,就像感染者出現自我意識脫離海姆達爾的控制一樣,尤其是像巨顎這樣越高階的感染體自我意識越強。
甄選城出現的那個比我和巨顎還強的多的男人,又比如這沼澤的異常感染者,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感染戰爭的走向似乎在偏離原定的軌跡,這是釋放病毒的海姆達爾組織也沒有預料到的。
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在這片暗流湧動而不知何時會爆發海嘯的浪潮中建立起一座孤島。
一陣震動自衣服內兜傳來,那是我的生存輔助儀來了通訊。
“哦?看來有意思的事都集中到今天了。”
螢幕上的通訊是來自多貝雪山區域的秘密頻道,是我的小隊終於有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