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人數固然可以取勝,但雪原方佔據地形優勢,損失的人數肯定會變多。
所以張言河想要戰況偏向他那方就不會來,帝國副官是這麼想的。
“報告卡斯替將軍,谷口出現敵人,貌似是張言河!”
黑衣士兵的高聲報告打斷了帝國副官的臆想,他急忙將手上的望遠鏡對準了前方的谷口。
望遠鏡黑色的十字交叉點上,那騎在雪地摩托上快速接近的人正是張言河。
“軍團長,他真的是一個人來的。”
帝國副官指著前方的張言河,站在他旁邊的卡斯替點了點頭,舉起了手中的重戟,用長柄震地,發出了三聲沉悶的響聲。
周圍的帝國哨兵從腰間卸下了輕鋼打造的號角,深吸了一口氣,號角的響亮聲調回蕩在斷谷兩側的山壁間。
卡斯替提起手上的盾與戟,阻止了身後跟來的衛隊,獨自一人走下關卡的階梯,站在關口佇立。
張言河自然也看見了站在那裡的卡斯替,背後的紅蓮劫焰也感受到了那邊傳來的危險氣息,自動由槍階形態重組成了劍階形態。
紅蓮劍的熱量在張言河周身形成了直徑三米的熱流區域,飄到張言河面前的雪花紛紛化作清水流淌到地上。
腳下的雪地也融化出了一片空地,隨著張言河往前走而出現了一條沒有雪的過道。
卡斯替與張言河隔空對望,光是氣場上就形成了對峙。
張言河知道,這趟來沒有任何對話的可能,甚至敵方都不會給他廢話的時間,更何況張言河也不負責外交,他擅長的便是近身搏鬥。
卡斯替舉起了戟,身上的黑鋼甲片嘩啦作響,沒有多麼明顯的架勢,卻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以守為攻嗎?”
張言河將紅蓮劍從背後拔到了手中,上次與卡斯替交手他正是吃了這招的虧,卡斯替以防禦為主,也許挨下五六次攻擊都不主動攻擊一下。
但卡斯替絕對不是不反擊,而是在防禦的時候尋找著一擊致命的機會,加上那把重戟實在過於巨大,一旦出手,被擊中的人不死也半殘。
但張言河依舊搶先出手,峽谷中的號角餘音還未散去,他已經一個箭步踏雪而行。
腳下的雪地被熱量融成了水,降低了軍靴與冰面的摩擦,張言河將力氣集中於右手,紅蓮劍的劍刃也越發紅熾。
卡斯替對準張言河的方向立起了巨盾,像一面合金牆壁擋在了張言河衝來的方位,即便張言河的這蓄力一擊威力再大,盾也能吃下大量的傷害。
“喝!”
張言河在衝到盾面前方三米時舉起了長劍,紅光在空氣中一閃而過,盾後的卡斯替也握緊了右手的重戟,只待聽到劍刃與盾牌的撞擊聲,他便用從下向上的一擊將張言河一分為二。
但張言河自然沒有那麼傻,卡斯替能預判到的,他也同樣預判到了,在撞上盾牌的瞬間一個側滑,身體在雪地上滑鏟到了卡斯替側面,同時揮出了長劍。
一道紅色劍氣直衝卡斯替脖頸而去,帶著灼燒的熱量揮散了空氣中的水汽。
“錚——”
卡斯替抬起的左手護住了脖頸,劍氣在黑鋼的腕甲上砍出了一條一寸長的熔痕,卻沒有擊穿這套堅固的盔甲。
而這隻左手在擋下了張言河的劍氣後毫不猶豫地砸向張言河,就好像擋住這次攻擊只是他揮拳過程中附帶的攻勢。
而張言河也僅僅是用那道劍氣來路,真正的殺招緊跟其後,紅蓮劍尖一招“仙人指路”直刺卡斯替側面。
“轟隆——”
兩人的猛烈攻擊撞擊於一點,迸發出的衝擊令張言河向後飛去,卡斯替也向後一仰。
“踏——”
張言河腳尖著地,全身的重量壓於一點蹬出,轉瞬間又與卡斯替大戰數個回合。
終於,張言河在瞬息萬變間看見卡斯替的胸口露出了一處空缺,他下意識向前遞出了一劍。
可在一瞬間出現的機會不一定會是真的機會,張言河下意識刺出的一劍被卡斯替狠狠地握住。
劍刃割裂卡斯替的手甲,鮮血在熾熱的劍身蒸發,也在同時鎖住了紅蓮劍。
“嘭”的一聲悶響,張言河胸口中了卡斯替蓄力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