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擊倒了多少次,張言河又一次從髒兮兮的雪地中爬了起來。
他用右手的大拇指往一邊抹掉嘴唇角的鮮血,嘴唇被鮮血渲染變得越加鮮紅。
在他的對面,卡斯替身上的黑鋼戰甲上也出現了數不清的劃痕,一口口白色的熱氣從卡斯替面甲下方噴出。
不過張言河的腳步卻開始有些不穩,身體也一陣陣發寒。
“糟了……必須速戰速決,體力消耗的太快了。”
張言河強忍住頭暈,雙手握住紅蓮劫焰劍柄,赤色的火焰沿著劍身環繞,流火形成了長劍的延伸。
“軍團長小心!根據撤退回來的弟兄們的描述,那是張言河最強的一招!”
帝國副官在關卡上方衝卡斯替大聲喊叫提醒。
卡斯替將重戟插入地面,雙手推住巨盾做出防禦姿勢,與此同時張言河持劍後搖,雙手握劍向前揮出。
“紅蓮——開天!”
全場的帝國士兵彷彿看到了一條血色紅龍攜帶萬千劍氣與高溫氣浪迎面而來,赤色的火焰瞬間照亮了整個峽谷。
“轟隆——”
無數爆炸聲、碎裂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斷谷關混凝土的城牆被斬出一道焦黑的裂痕,站在關卡上方的大量帝國士兵直接灰飛煙滅。
而卡斯替手上的巨盾上也留下了一道幾乎斷裂的熔斷痕,融化的鐵水淌到地上嘶嘶作響。
“怎麼可能,這盾可是涅盤鋼的理論上連穿甲炮都能正面擋下,莫非他手裡的是舊世界神兵?!”
卡斯替剛要站起身,突然張言河手裡的紅蓮劫焰又亮了起來。
“還有?!怎麼可能,剛剛那不是他的大招嗎!”
高處的帝國副官驚大了眼,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張言河的大招有兩式,只是之前的弟兄們還沒見到他使出第二式就灰飛煙滅了。
“紅蓮——闢地!”
張言河右腿後撤,將手中流火長劍橫過來,殺意潮湧而出,周圍的空氣都在震撼。
帝國士兵們絕望地等待張言河的攻擊到來,以剛剛那第一式的威力來看,第二式估計威力不會減少只會增多。
然而還沒等張言河揮出這毀天滅地的一劍,突然,全場的帝國士兵都看見張言河身體搖晃了兩下,隨後劍上流火消失,他本人也一頭栽到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
帝國士兵們雖然看見張言河暈倒,但也依舊沒有人膽敢過去檢視一下張言河的情況。
“他暈了。”
卡斯替走到張言河面前,摸了摸張言河的鼻息,又看了看他發白的臉。
“還是餓暈的。”
頓時,全場的帝國士兵面面相覷,如果不是張言河自己沒吃飽失去體力,估計第二劍落下來在場的一半人都得當場殞命。
於此同時,雪原北車站中樞正在積極佈防。
“你說什麼?!”
我坐在站臺的一側,一條腿立在站臺上,另一條垂在站臺邊,聽雪原計程車兵向我彙報情況。
“從五分鐘前,張將軍就失聯了。”
“……”
我將手中的酒瓶子一甩,玻璃在鐵軌上碎裂開來,帶著殘餘的酒液在雪地上反射著灰暗的天空。
“你去送死嗎?對面可是有8000個全副武裝的帝國士兵!而且還有那個卡斯替!”
孫耀宗站在我背後,他叉著腰搖著頭,他自從上次跟卡斯替交過一次手後,就再也不想跟他交手第二次了。
“在那種情況下咱們都只能掉頭就跑,你現在怎麼還敢去啊!”
孫耀宗至今還記得那次搏鬥,他在外骨骼展開的情況下擊打卡斯替的盾面,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赤手空拳捶打混凝土牆壁的感覺。
而且那還是我、張言河、銀爍和孫耀宗同時合戰的情況下,才勉強跟卡斯替打成平手。
“沒關係,言河可能已經殺了一半了,另一半我能對付的了。”
我一邊說,一邊給左輪上了子彈,在彈巢的侵蝕下,普通的子彈被刻蝕出了藍色的冰裂紋,形成的冰蝕彈散發出明亮的藍光。
“那你要不要交代一下後事,比如說下一任雪原主給我之類的?”
我沒有理會孫耀宗,騎上一輛雪地摩托,向著正北方駛去。
陰沉的天空開始落雪,我彷彿飛馳在天使的羽毛中,衣物與手套阻擋了雪花的溫度。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落雪的簌簌聲,脖頸後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