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們跑了多久,只知道往前跑,在精神全部集中到了逃命的時候,腿上根本感覺不到累。
我們倆一口氣跑出去了幾百米,直到遠星高中從我們背後的視野消失,我們跑到了遠星城郊,我們才停下。
“那、那怪物沒追來吧?”女生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大喘著氣。
我回頭看了看,背後別說是特殊感染體,普通感染者都沒一個,“沒追來,不過遠星城咱們不能待了,最好逃出去,城市裡感染者多,野外少。”我右臂的衛衣袖子幾近斷裂,我直接將它撕下來當繃帶包裹在受傷的地方。
這時候,我才細細的打量起面前的女生,她叫葉蓮娜,個子不比我矮,平日也比其他女生堅強。
“我先清點一下物品。”葉蓮娜說著,我從旁邊的柵欄邊撿了根比較粗的樹枝,一邊警惕四周一邊聽葉蓮娜報告物品,她說一樣我嗯一聲,我們只帶了幾平方米的帆布、八管感染血液、一盒漿果和那臺只能收音不能說話的收音機。
我看了看天色,樹木的影子已經在它們的腳下拉的長長的,太陽已經接近西斜,白天因為陽光的緣故,感染者們並不會太活躍,但一到晚上,感染者們便會行動能力增強,四處走動。
“先進個房子熬一夜吧。”我用地上一塊岩石把木棒前段磨尖,找了一處遠星城外環的房子,便於第二天一早直接逃跑。
“小心門後可能有感染者。”葉蓮娜提醒我。
我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映入我眼簾是一間不大的客廳,小小的白石壁爐上方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幅油畫,一張小小的茶几底下鋪著一條紅黃顏色的線織地毯,沙發就在壁爐對面。
客廳裡能藏身的地方寥寥無幾,我目之所及並沒有感染者,“客廳裡沒有,廚房裡呢?”我慢慢走進餐廳,餐廳裡空間更小,一排洗碗臺上的水管已經生了鏽,還在一滴滴地滴著橙色的鐵水,冰箱與天花板之間被織出了一張蜘蛛網,這裡也沒有感染者,我鬆了一口氣。
突然,我的目光停在了餐桌上,在餐桌上竟然放著一隻黑色的儲物箱,“什麼?”我把它開啟,而此時我背後葉蓮娜走進屋子,她輕輕把門合上。
我看向儲物箱,裡面竟然有一隻罐頭和一卷繃帶,幾顆紅豔豔的漿果安靜的躺在那裡,甚至還有一袋化肥。
而我沒看見葉蓮娜走進來,還向後招手叫她進屋,“一樓是安全的,二樓我等下去看看。”我說著轉了個身。
葉蓮娜小跑到我身邊,但我的注意力被她懷裡的一堆橙紅色的圓柱形物體吸引住了,她竟然抱著一捆胡蘿蔔,“欸?哪來的胡蘿蔔?”我驚喜道。
葉蓮娜指了指門外的院子,透過破損的窗戶我看見那裡有塊小菜地,裡面種了胡蘿蔔,因為感染戰爭的緣故沒人管,所以就一直長到了現在。
我看著落日餘暉下的院落,柵欄旁邊的大槐樹茂盛的樹冠在微風下發出沙沙的聲音,小菜地也沒長太多的雜草,窗外的風鈴也隨著樹冠的沙沙作響而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如果病毒沒爆發,這一定是個祥和的院落吧,我這樣心想著走上了二樓,突然,我臉色變了。
在距離我幾步的地方,就有一隻感染者趴在地板上,此時此刻他被我的腳步聲驚動了,不過,還沒等它站起身,我手中長槍一捅,便將它刺穿在了地板上。
“呼!”我大喘著氣,多虧這是個老年喪屍,原本戰鬥力就弱,要是個青年的,動作可比這靈敏多了。
“寒露,上面什麼情況?”葉蓮娜的聲音從樓下遠遠地傳來,帶著些許擔憂的聲音。
我先回了一聲表示我沒事,“遇到了一點事,不過解決了。”我吃力地拖著這具屍體下樓,然後又用屋裡發現的破布擦乾淨了被感染血液浸溼的地板。
葉蓮娜捂著嘴,看著我把感染者埋在了院落的土壤裡,感染病毒只對人類有威脅,在地裡分解了也不會影響植物或者動物。
“希望你能安息。”我默默對逝者鞠了一個躬,然後回到屋裡用沙發堵住前門,櫃子堵住後門,今晚應該可以安全的過一夜了。
確保二樓的安全後,我和葉蓮娜又在二樓發現了床和另一個儲物箱,這次不僅找到了罐頭,竟然還有一壺機油。
床上的被子肯定不能睡了,都發黴了,我們把被子扯掉,鋪上我們帶的帆布。
我們在床上鋪開我們在教學樓中按照模糊的記憶畫出的大概地圖,我指了指地圖上的地標,離這裡最近的雷瑟鎮距離我們遠星城有三天的路程,沒有三天的口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