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遠星高中的一名高二學生,自從感染戰爭爆發範圍擴大到我所居住的遠星城開始,連同我在內的七位同學便藏身於這所高中,教學樓外面全是遊蕩的感染者,我們便是這裡唯一的倖存者。
“附近的感染者又多了!食物越來越難找到了!”冒險出去尋找食物的兩位同學說道,他們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地擔憂與驚慌。
“但我們不能離開這裡,在外面,我們走不了幾步便會被啃食殆盡!我們找不到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教室裡,領頭的一位高年級學長嘆了口氣。
他又何嘗不知道教學樓附近的感染者每天都在增多呢,就算每天只有一兩個遊蕩的感染者感受到教學樓裡有活人而被吸引過來,那也是變多了,作為這群學生的主心骨,他必須保證學弟學妹們的安全。
我們所在的教學樓入口被我們用捲簾門關的嚴嚴實實,桌椅板凳都疊壓了上去堵住門口,我們平時用樓西側在感染戰爭初期被炮彈轟出來的一個缺口垂繩索出去進進出出。
“也許哪一天軍隊會來救下我們呢?”戴著眼鏡的語文課代表顫巍巍的說。
他將我們面前桌子上的一個老舊的收音機調整了一下,希望有新聞說軍隊組織了反攻。
“別想了,電視臺都tm的沒了,哪來的新聞,而且軍隊不可能來的!”其中一個去找食物的同學惡狠狠的說。
我看向收音機,那是一個黃金年代時都沒人用的老舊收音機,我們被困在這裡時搜遍了全樓,才在地下室裡發現了這個落滿塵土的古董,幸運的是,它竟然還能用。
收音機裡聲音還是有的,有的是來著各地的求救,有的是在賣東西,但絕對沒有什麼軍方組織救援隊搜救淪陷區的訊息。
“聽聽!一個罐頭要400新幣才能買到,你們還有多少錢,都拿出來湊一湊。”學長用指節敲了敲桌子說。
我掏了掏身上,連紙票帶鋼鏰,一共136新幣,大家都差不多,沒有超過200的,最終只勉強湊出了兩個罐頭的錢。
錢湊的差不多了,就看誰出去買了,“你們誰去買?”昏暗的教室裡,學長問。
大家都低著頭,我們都明白,出去了,死掉的機率會增加好幾倍,呆在這兒至少還能安安靜靜的慢慢餓死。
“待在這兒我們都會死,但兩個罐頭夠我們所有人一整天的口糧了。”學長一字一頓的說。
我知道一個罐頭只夠一個人一天不至於餓,根本不夠我們七個人分的,學長只是想讓我們,或者他自己來相信我們還能活下去。
“我去吧!”之前去尋找食物的一個同學開口,“我也去,我們倆熟悉外面,兩人也好有個照應。”另一個也開口。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同意了這個決定,“明天一定要把食物帶回來。”學長說著,開啟了一邊桌子上的餐盒。
我們一人從桌上那個髒兮兮的小小餐盒中取出了三枚漿果充當晚飯。
那兩個同學走的時候,我們還給他們帶上了十幾支裝有感染者血液的試管。
試管是從化學實驗室中取來的,這種藍瑩瑩的粘稠透明液體東西對於商人們來說可是一筆商機,他們可謂孜孜不倦,又想要研究樣本又不想親自冒險去採集,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每次冒著生命危險去擊殺一隻感染者採集第一管新鮮的感染血液在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眼裡只值100新幣!
第二天中午,那兩個同學還是沒有回來,“奇怪了,按說貿易商隊駐紮地離咱們遠星城挺近啊,10個小時足夠了。”有同學說。
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出現過,那時候我們倖存的同學還有十幾人,出去久未歸的的同學在後來被我們發現在公路旁,身體只剩了一半,爬滿了蛆。
“不能等他們了,咱們集體出去找食物,來,把最後的食物吃了。”學長把剩下的漿果分給我們,從牆根抄起一根鋼管,我也拿起旁邊我磨尖了的拖把杆,我們三男兩女從破洞爬出出教學樓。
也許跟感染者一對一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但如果是五個打一個就不同了,我們五打二不成問題。
教學樓前十幾步就有些零散的感染者,他們身上甚至還穿著破爛的校服,我甚至看見了幾個熟面孔,哪怕那面孔早已千瘡百孔。
我曾經的同學們面如死灰,身上藍色血管凸起,尤其是胸前的心臟位置,因為血液集中而形成了一大塊藍色光斑。
“那個落單的,看上去、看上去很瘦弱!”語文課代表指了一下一個在樹下背對著我們的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