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法奧斯軍校附近的槍聲早已平息,我們坐在靶場的空出,四處燃起篝火。
“發糧食了!”背後有人大喊,我和張言河轉頭看向那邊,是我們抗下了前線漏過來的屍潮的例行犒賞。
竟然是吃的,我們打了一上午的感染者,身心疲憊而且飢腸轆轆,立刻衝了過去。
不一會,我們就蹲坐在篝火旁邊,“早知道不把那隻騎士級的讓給你了。”張言河看著我烤著手中的燒雞說。
這真是意外之喜,我單殺了那隻騎士級擒拿漢後,工作人員回收了它,並且給我發了一隻燒雞。
“你拿到的也不錯呀。”我指了指他手裡的兩根玉米,腳底下還放著一袋麵粉。
“為什麼斥候級的只發玉米啊!我也要燒雞!”張言河雙目發光,像極了餓了三天的餓狼。
“肉哇肉哇肉哇肉哇……”他發出了飢餓的聲音,畢竟法奧斯軍校的食堂裡稱得上是肉食的只有蟬和螞蚱,再不然就是豆腐和大豆做的假肉。
我伸手,把烤的金黃流油的燒雞撕成兩半,“應該說,幸好我拿到了,來。”我分給了他一半燒雞。
“好兄弟。”張言河抓起雞來狼吞虎嚥,我也繃不住了,實在是太餓了,於是也張嘴撕咬手裡的那一半雞。
飯後,靶場中央被我們挖了個大坑,因為擊殺的那麼多感染者,都沒地埋了,所以要將其集中燒掉。
我們將各個關口堆積成山的感染者屍體一具一具的扔向熊熊燃燒的火坑。
看著感染者在火焰中逐漸碳化成灰,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別離太近。”張言河把一隻防毒面具遞給我。
我把防毒面具扣在臉上,哪怕附近的四臺空氣清淨機已經全功率運作了,燃燒的大量感染者還是溢位了大範圍的感染氣體。
免疫時期,全世界屍化了超過九成的人口,現在基本上有人居住過的地方便有感染者,而且舊世界越繁華的地方現在感染者越多。
我隔著厚厚的玻璃鏡片,看向星星點點的飛灰,“我們終將獲勝。”我開口。
感染者雖然數量龐大,舊世界黃金時代的數十億人都變成了現在的感染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屍體總會腐爛,也許20年,30年過後,地球上的感染者就將失去行動能力,人類將重新掌控地球。
“可問題是,人類真的能堅持到那時候嗎?”張言河在我背後稍遠處烤玉米。
感染者目前表現出的進化能力並不亞於人類的免疫系統,就看是它們先進化出更高效的殺人功能還是人類先免疫病毒了。
張言河拿籤串了烤好的玉米遞給我,我伸手接過,“別說全人類,三個月後,三個月咱們就得上前線了!”張言河指了指西邊的鬼影山。
“那個時候我們能到達中級職業就算不錯了,至於能不能看到人類打贏這場感染戰爭,咱們先活下去再考慮。”他提槍去打靶了。
我看著眼前的火光,一個回頭連開三槍,擊碎了背後距離我十幾米的三個空酒瓶。
記得當時在快樂101靶場的時候郎格蘭先生教我的回身槍的槍鬥術的確是這樣的。
我仔細想了一下當時他給我演示的動作,沒錯,深吸一口氣,在猛地回頭的一瞬間鎖定敵人,我一轉身,同時對準了下一個酒瓶,等等!哇!
原本放在酒瓶的位置上,竟然坐著朗格蘭,而且我一時手快,已經把子彈打出去了。
梵?朗格蘭在我轉身時便輕輕一邁腳往右邊移動了半步,子彈從他身邊過去了,我的擔心應該相當多餘。
“嗯?是你?”他發現了我,而且徑直向我走了過來,靴跟上的馬刺隨著他的腳步上下轉動。
“如果我沒記錯名字,是寒露嗎?”他摸了摸下巴,同時意識到自己的鬍子略有點長了,於是掏出一枚剃鬚刀片刮起來。
我對於他還記得我的名字相當吃驚,畢竟像他這樣的精英幹員只教過我一招半式,不像瑞秋或克里斯那樣朝夕相處,又怎麼會記得我啊?
“是我,真榮幸您還記得我。”我立馬站正了身體,向他鞠了個躬,又一看他身上的軍裝,自己又是個新兵了,說起來應該算是我的長官,於是乾脆給他敬了個禮。
朗格蘭擺了擺手,示意我把手放下,“免禮,主要是這年頭跟我用同種武器的實在太少,所以印象還挺深刻的。”他看了我一眼,又回頭看了看那幾個碎了一地的瓶子。
“看來上次那招回身槍已經練得相當好了,怎麼,這是來當兵了?”他問我,同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