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戰鬥才持續了五分鐘,戰線便開始後退了,倒不是因為我們打不過這蜂擁而至的屍潮,而是因為子彈沒了。
“不過照這樣來看,如果不是子彈不夠,其實這波屍潮能不能到雪原要塞家門口都是個問題。”
整整一萬當量的屍潮竟然在我們上下伏擊的聯合打擊下已經縮減了一半,峽谷上方的重機槍都換了好幾個槍管了,子彈也沒了。
張言河就地打了個滾閃過一隻喪屍的撲擊,在我他二人的掩護下,幾百名峽谷下方的守軍已經完成了後撤,併成功到達第二防線後面拿起了燃燒瓶。
“扔完燃燒瓶就撤到第三條防線後上車撤退,剩下的交給我們。”我回頭高聲對他們喊。
第一防線與第二防線之間已經提前撒好了汽油,只需要一個火星子就足夠燃起熊熊烈火,阻斷感染者前進的道路,也同時阻斷我和張言河後方的退路。
士兵們當然會擔心我們倆無路可退,但我們本人並不擔心,張言河早就在一個裝滿熱水的油桶裡浸泡了一張毛毯,等會他披著跑過去自然也輕而易舉,而他從峽谷上方降下來時在峭壁上打的長釘,則成為了我投擲繩索的目標,到時候我蕩過這片火海就好。
峽谷下方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感染者橫七豎八地屍橫遍野,藍色的血液流淌到雪地上再凍結成冰片。
一個巨大的戰車級感染體的半面屍身就跪在峽谷正中間,張言河再次利用了精湛的走位,將自己身上整整一提的手雷都在扯開了保險栓的同時甩到了那怪物的身上。
十隻戰車此時已經在我和張言河的默契配合下被斬首了七隻,剩下的三隻咆哮著,跟身邊的普通感染者一起往後縮。
“怎麼?怕了?哈哈哈哈哈!”我往空中一扔子彈,咔嚓一甩雙手的左輪,空彈殼一枚不差地甩掉,然後彈巢正好接住我下落的子彈。
清脆的咔嚓聲寓意著我已經做好了下一輪的進攻準備,我不耐煩地跺著腳下的雪,對面前的感染者做了個挑釁的動作。
“寒露,情況有異常,小心點。”張言河見我已經開始驕傲大意,一邊戒備著對面的感染者一邊又上了個彈夾。
其實哪裡需要他說,我已經發現異常了,現在的情況從未有過,只能靜觀其變。
這群感染者竟然在後退,這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情況,感染病毒追人而動,從理論上來說感染者就不畏傷亡,衝向人類時哪怕就剩下了最後一個月也會撲上來。
但現在他們明顯是在後撤,而且是有意保持著對我和張言河之間的距離。
久經沙場的我們自然知道出現沒見過的情況代表著未知的風險,所以迅速下令讓山谷頂上計程車兵也迅速撤離。
“喂,你們不過來,我們可就殺過去了哦。”
我向著屍潮的方向邁出了一步,但與我腳步落地相對應的卻不是靴底踩到雪地上的嘎吱聲,而是一聲巨大的悶響。
“什麼?”我迅速後撤了回來與張言河並排站著,那聲悶響正是從屍潮中發出來的。
而一聲聲沉悶的腳步聲也在震撼著我們的心臟,很明顯,帶領屍潮的那隻帝王級感染體“百臂”已經躍躍欲試了。
只見一個龐大的身體撥開了一個一一個感染者,感染者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露出了它們身高五米的帝王。
“註冊名百臂,帝王級感染體,特長是快速的近身攻擊和擒拿。”張言河早就在來的路上將關於敵人的資料背的一清二楚,畢竟每個士兵都在問他敵人長什麼樣,他講來講去自己都背過了。
正如張言河所說,雖然這傢伙不至於真的有一百條手臂,但至少我是一眼數不過來,他不僅胸前背後全長滿了多餘的手臂,正常的那兩條手臂的盡頭竟然還分叉出了兩隻手,看上去跟一顆枝條繁茂的大樹一樣,只不過樹杈都是一隻只死灰髮藍的手臂,看上去無比怪異。
“哈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我後腳一蹬,靴跟在雪地上踢出一朵朵潔白的飛花,身子壓低減少風阻以全力衝向百臂。
“謹慎些,別大意。”張言河也在同一時間出腳,我們交錯前行,在雪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完美的數字8形狀,在步伐交換的同時也規避掉了屍潮中噴射出的一口口毒液。
百臂見到有人類竟膽敢正面迎戰它,立刻就被激怒了,一身砂鍋大的拳頭頓時全部舉起,眼睛鎖定了更接近他的我。
“來的好!”我一個側身,一隻拳頭從我面前揮過,直直地打在雪地上震起一片雪浪,而另一隻拳頭在半秒間也到了,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