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間表來看,自從感染病毒出現在西陸已經有四年了,但人類的科學家依舊對其瞭解甚少,甚至無法做出足以消滅病毒的藥物。
我們能做的僅有削減人體內病毒的濃度,但倘若病毒入腦,即便有抗感染藥物也無法挽救。
人類在對抗感染者的戰爭中從未有過優勢,無論是數量還是能力,感染者都佔盡優勢。
但看看現在所處的無垠雪原,人類會驚喜的發現,這場仗人類一方並沒有露出膽怯或是退縮的表情。
這是自感染戰爭爆發後,雪原第一次做到了與巨顎及其大屍潮做到了勢均力敵。
白樹高地上,雪原要塞的城牆炮全負荷運轉著,將一枚枚火流星般的炮彈打向各處圍上來的屍潮。
雪原要塞的城牆炮射程極遠,即便是千米外的目標也照樣在有效射擊範圍內,不過能否擊中就看炮手的經驗和能力了。
極地冰原上,雪原士兵們分散開來,形成相隔百米的五人小隊,蹲坐在低窪的雪坑裡。
而上千位騎著雪地摩托的斥候吸引著追在他們身後的屍潮,將屍潮沿著峽谷引向帝國駐紮地。
提前做出的應對屍潮預案的確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憑藉地形上的優勢,屍潮在一點點被消磨。
不過要說最難對付的,必定還是烏茲礦場的這一批,具體來說的話……應該是巨顎。
戰場上除了戰火與硝煙,還多了濃霧與閃電,在巨顎右邊的巨爪揮下的時候,我立刻縮入濃霧中,將爪深入我區域的巨顎立刻如同觸電般縮回了手臂,那上面已經佈滿灼痕。
“簡直是個人形天災。”張言河轉頭看了看那邊的我,他在另一邊對付巨顎的另一隻手臂,目標過於龐大,我們兩人各對付一邊仍然有些吃力。
尤其是無論如何在巨顎身上留下傷痕,沒過一會兒它就完全恢復了。
我以右手的永凍霜星起手,先打出一枚冷凍子彈將巨顎右邊的一根手指脆化,然後左手在身前以三角形平移打出三枚子彈,將那根手指的表皮擊碎露出了一些破損。
“言河,上!”“熔斷吧!”
張言河抓住了這次機會攜帶著狂風從我旁邊起跳,手中步槍的刀刃已經泛紅,他雙手緊握槍身,眼睛鎖定著那一處破損砍了下去。
熔斷刃在接觸在巨顎藍黑的防彈面板時被攔截了一下,灼燒的難聞氣味也跟著黑煙冒出,但由於張言河全身的重量加上衝擊力全部抵在了那一點上,還是讓我們得手了。
張言河半蹲著地,巨顎的那根手指正中出現了一條橫切的紅熾分割線,隨後那一節有我大腿長的爪子便掉在了地上。
“哇言河,咱們成功切下了它一根手指耶!”我自嘲地撇了撇嘴,跟它交手十幾個會合的時間全用來閃避了,廢了老大勁才切下這一節手指。
要是普通的帝王級,被我用永凍霜星打了一槍要麼半身壞死要麼肢體脆化,但打在巨顎身上竟然只剝了它一塊皮!
“寒露,情況有不對……”張言河的雙目聚焦在巨顎手指的斷面上,那裡竟然沒有多少感染血液流出,只留下了乾淨的黑色骨髓和青藍色肌肉剖面。
突然,黑色的感染物質從骨髓中流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了與骨骼一樣的支架,然後黑透的骨骼上滲出了藍色的粘稠血液,轉瞬間已經交織成肌肉紋理,最後黑色的泥狀油脂分泌覆蓋其上,竟然形成了一條跟地上那節斷指一樣的指節。
沒等我和張言河把嘴合上,巨顎揚起了恢復好的手臂,跟一面巨牆般從我們倆一側揮來,直接把我們扇飛出去。
“寒露,你不是說你以前弄死過一隻跟巨顎同一品種的過嗎?現在這情況怎麼對付!”
張言河從雪地上爬起來,那邊的巨顎扭動了一下身軀,剛剛近身搏鬥造成的傷痕竟然都癒合了。
“當年那隻巨顎可能是家養的不是野生的,所以能力遠不及這隻,加上當時有人已經在我之前把它打殘了。”
我曾經從雪原集團軍的記載上看到過巨顎的能力,結合曾經親眼目睹的可以得出結論,巨顎不僅擁有肌體重塑的能力,甚至還能進入假死狀態。
張言河左腳伸出,藉助雪被的摩擦側身滑鏟,原本打算在貼近巨顎時用刺刀劃開它的面板,但沒想到從那個方向的皮下突然刺出了一根手臂長的黑刺,按照這個軌跡,張言河會直接紮上這玩意。
這根刺冒出來的實在太快,加上張言河滑鏟姿勢來不及剎車,只好緊急扭頭,使得刺尖從他腋下穿過,隨即張言河雙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