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言河剛剛只是倚著自己的辦公桌,用細綢布仔細地擦拭著紅蓮劫焰赤紅的外殼,蘇天啟剛進來時也只是點了點頭。
“好的。”聽到夏提雅說話,張言河終於把手中的紅蓮劫焰放回桌子上,自己抬頭看向沙發上的眾人。
“首先我先告訴大家一句,此次行動是從未有過的艱難,幾乎達到了九死一生的難度,距離出發還有不少時間,有沒有家裡有老有小的?”他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身後的披風自然而然地搭在椅背上。
張言河問的相當委婉了,作為雪原集團軍唯一的將軍,張言河當然不會直接問誰不敢去,而是變相地給在場之人留了條後路。
根據雪原集團軍軍規第四章第二十三條,家中有老有小者在極難任務執行時擁有改換人選權。
在場的七人相互看了看,都堅定的搖了搖頭。
“僱傭兵哪次行動不九死一生?我們早習慣吃斷命飯了。”梨渦一臉坦然,甚至還帶有些許輕鬆,多少在常人眼中的死地都沒成功留下他,這次不過是他傭兵生涯中的下一次談資罷了。
“沒關係,既然寒露先生付了款,那我們辦事死了也算死得其所。”老鬼也表明了態度,據他所說接完了這一單如果能回來就在雪原要塞內安家養老了。
“收了主人的工資,自然要做好女僕的本分工作,張將軍不必擔心我們。”夏提雅雙手放在裙襬上,衝張言河畢恭畢敬地低了低頭。
至於瑞秋那邊,她也只是衝張言河笑了笑,“寒露拜託的一點小忙而已,就當是去海邊度假了。”
莉娜抬起頭給了張言河一個堅定的目光,張言河便知道自己手下的這位年輕女孩已經做好了覺悟,那不是不畏死的覺悟,而是希望在完成任務後證明自己的自信。
西卡爾把領口整理平整,袖口也折出了對應的弧度,對於他來說,整備好著裝代表準備就緒。
見周圍人都表明了態度,蘇天啟也想說點什麼,但張言河率先將目標移向了他,並詢問了他那個直通靈魂深處的問題。
“蘇天啟,此次旅途必定不會安穩,你的覺悟能做到什麼程度?”
張言河是這樣問的,而蘇天啟早在心中想好了這個問題的回答。
與其說是想好了回答,不如說他已經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暗暗對自己下了決心,這話已經對自己說了無數遍。
“如果有一件事令我感到後悔,那麼當它終於出現能夠解決它的機會時,就一定要抓住,張將軍,感謝貴方的幫助。”
蘇天啟站起身子,右手猛地抬起,但張言河一把扶住了他的右手。
“作為孩子,我更希望你作為一名隨自己意志的戰士而不是絕對服從的軍人。”
於是蘇天啟放下了敬到一半的手禮,衝張言河深深鞠躬。
張言河沒有再說什麼,開啟投影儀開始講解本次行動的計劃和目的。
“你們要記住,這次行動不像曾經,這次不僅不在自家的領土上,我和你們軍團長還不能跟著,加上你們任務繁重,切記萬事留心眼。”
張言河遺憾地指了指自己,要是他和我兩人都跟去的話,兩個身經百戰的特級職業至少不會翻了天,全身而退是我們的下限,但他現在就怕這一趟去了就有人回不來了。
“那麼各位,你們要以濱海新市的這家酒店為據點展開活動,地上區域、地下區域、黑市、難民窟都要找,你們從現在起,要學會像一家人一樣相處。”
張言河指了指西卡爾、瑞秋和莉娜,他們三位站在一起如果不較真去辨認,都是一致的金髮冷白,配合起來應該相當不錯。
“我大概知道了,我的角色應該是類似保鏢類的吧?”以前還真幹過這種事。”梨渦若有所思的說,老鬼只是點了點頭,二人都做過近身護衛的工作。
張言河讚賞地拍了拍手,“不是明擺著的保鏢,此次為掩人耳目給你的職責是執事,負責跟著他們外出打探情報並保證其人身安全,而老鬼則擔任管家一職,在他們外出時留守據點,保證後路安全。”
“夏提雅的職責不變,說實話,她來雪原三個多月了我愣是沒感覺這是個僱傭兵。”
“張將軍過獎了,本分工作自然得做好。”夏提雅在那邊彎了下腰。
蘇天啟看看其他人,三兄妹和他們的管家、執事、女僕,那自己難不成是司機?
“司機一職本來應該是皇冠的活,但雪原的大型運輸車除了我沒人會開了,所以他的活比你們重,一天要橫跨雪原三四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