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狹窄小巷的入口,戒備著四周的黑衣打手聽到一聲響亮的開門聲。
那是從巷子深處傳來的,這裡的木門早已腐朽的不成樣子,能夠當防盜門固然可以,但年久失修的輪軸早已不能無聲地旋轉。
一下關門聲也同樣在小巷中迴盪著,伴隨著有節奏的鞋跟點地聲和某種金屬物體一下一下戳在地面上的聲音。
當他把臉轉向那邊時,他看到了一個並不清晰且隱於暗處的身影。
“嘿,有一個人從那間房子出來了,”見到有人在往這邊走,他小聲對自己嘴邊的耳麥說,然後又觀察了一下我的身形,與他記憶裡的對不上,於是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能確定不是張言河。”
打手將手臂伸直,一把鋒利的匕首從他袖中滑到了手中,在食指的作用下穩穩停住,被反手姿勢握住。
“長什麼樣?報告特徵。”屋裡的同伴隨手從旁邊的櫃子上抽出了兩張紙,又掏出了一隻中性筆,記錄特徵是相當重要的,這樣自己在轉述時也能更好的捕捉目標。
但打手應該沒有機會說出下文了,因為我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嘿,朋友,知道酒館往哪走嗎?我想去小憩片刻。”我向前邁出了一步,但打手同時伸出了一步,並用手按在牆上,將狹窄的巷口擋住了。
“酒館啊,”他拖了拖長音,“早關門了,你還是回去早睡覺為好。”
我搖了搖頭,將手放在了他攔我的那條手臂上。
“沒事,大不了白跑一趟,我不介意。”
但他似乎是完全不想讓我過去一般用了勁,我輕輕一推下竟然紋絲不動。
“哦?”打手歪著頭,用他那雙三角眼斜著看我,彷彿想要從我臉上看出焦急的樣子。
“你難道不知道新來這座地下城的人要給我們交保護費嗎?”
他手上的匕首已經完全露了出來,在離我臉半米的距離裝模作樣地揮舞了兩下。
“不識好歹的代價可是會讓你少點東西。”一如既往的恐嚇,簡直是職業龍套的臺詞。
我慢慢將右手放到了大腿外側,握住了我的戰術刀柄。
“你知道狗見了生人為什麼會叫嗎?”我笑眯眯地盯住了打手被菸草和酒精染褐的臉,“因為它們在害怕。”
打手再也按耐不住,反握匕首的手猛地抬起,然後由上下滑向我的脖子。
“錚——”擊金聲連同手上匕首被阻擋的感覺一同被打手的感官捕獲,他這才發現在他出手的同一時刻,我也拔出了腿側懸掛的戰術刀,用打磨的雪亮的刀刃擋下了他的匕首。
“什麼?”打手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用空出的另一隻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牆上按去。
但在即將擦上之時,打手順著我的勁頭微微旋轉身體,竟然藉著我的力道掙脫了我的關節技,還沒等自己站穩,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蹬出,將我踢退兩三米,但由於自己過於著急,身體重心不穩,也摔倒在地。
我看著手中的戰術刀,光滑的刀身此時已經出現了微微的折彎,剛剛我大意了,竟然讓他掙脫開來還給了我一腳,幸好在關鍵時刻橫刀擋下了那對準我下腹的一腳。
打手堪堪爬起,他臉側的耳麥在剛剛的掙脫中掉落在地,身上也沾了些泥土,但他迅速擺好撲擊架勢,準備在電光火石間給我致命一擊。
窮山惡水出刁民真沒說錯,這人估計是從小嚇大的,要是正常人被我一個經歷了專業軍事訓練的現役軍人扣住手腕,根本不可能掙脫。
自己大意雖然也是一部分的原因,但另一方面也能說明打手的身手不凡。
我看了看打手,他並沒有要轉身離開的樣子,反而是往小巷中間挪了挪,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巷口。
很明顯,他是不想讓我出去,這種行為如果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大部隊趕到,就是對自己的實力過於自信了,但很明顯是前者。
“你的確不是一般的街頭流氓,如果用貿易聯盟的級別測評來看,應該不會低於35級吧?”
我將戰術刀正手握住,斜著在胸前做出刺擊姿勢,這一式可以用途變招,由刺擊變為上挑再下劈,但無論是如何都具備距離上的侷限性,我要計算好自身與敵的間距。
雙方都屏住了呼吸,互相用眼神試探著對方,在心中構思著如何放倒對面。
“格鬥技不輸給張言河,目標很危險,我盡力拖他五分鐘。”殺手小聲嘟囔道,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耳麥早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