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出實驗室的門,我就敏銳地聽到走廊中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剛推開門,張言河和一群士兵就迎面走了上來。
我一眼就能看出,張言河的表情就是正在找我,但具體是找我幹什麼並不知道,不會是他發現我私藏藥劑了吧。
“哎寒露……”張言河剛想說些什麼,我立刻點了點頭,手隨意一甩,“這間屋子我搜查過了,沒什麼可用的。”我立刻說道。
“不是,我是說,咱們今晚怕是要在這裡過夜了。”張言河捂了捂臉說道。
我掏出生存輔助儀點了幾下,螢幕亮起,顯示現在才下午四點鐘,即便是在晚秋也還有兩個小時才會日落。
“開玩笑?不趕路啦?”我看向張言河,上頭的命令可是明天中午趕到山谷外的圍剿戰場,雖然今晚上肯定到不了就是了。
張言河搖了搖頭,從他那個角度看我的生存輔助儀螢幕是反著的,但他絲毫不受影響地伸出手指在我的螢幕上點開了電子地圖。
“寒露,你看地圖上,從這裡往前走都是雪地,入夜後肯定到不了目的地,雖然咱們也帶了帳篷,但很明顯即便是使用帳篷也不如這裡暖和。”張言河分析道。
正如我所說,剛進來的時候就能明顯覺得這裡面比外界要溫暖的多,整個地下基地的供電還沒有停止,所以供暖自然不成問題。
但雖然這裡已經被感染者攻破了,但就這麼睡在敵人的大本營裡,說實話我還是有些心虛的。
“這個放心,就在半個小時前,步槍兵第八中隊也來到這兒跟咱們匯合了,加起來整整一千個人,就算是現在這裡突然出來一隻戰車級感染體,咱們也能對付的了。”張言河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那肯定就安全了。
更何況在兄弟部隊到達之前,我們已經幾乎將這裡全部的房間都搜尋過一遍了。
就在這時,“哎老張!過來過來!”張言河被第八中隊計程車官長叫了過去,那倆人走到離我們挺遠的牆角竊竊私語。
“什麼?!這怎麼可以?”張言河猛地一抬頭,叫喚出聲來,但那士官長又把他拉了過去,我聽見了幾個詞小聲地飄過:“對你們好處更大!”
沒過多久,張言河貌似是妥協了,轉身掏出對講機來召集了一下我們部隊的人。
“怎麼了?”我問張言河,剛剛他跟其他士官長商量的那事感覺不是很能放到明面上的事。
張言河只是搖了搖頭,“是這樣的,根據雪原集團軍的規矩,在野外獲取了物資是要上交的,然後再摺合成戰功讓你在物資處買東西。”張言河回答道。
“但往往交上去的東西換成戰功就變少了,而你知道,這個地下基地裡的倉庫,無論是彈藥還是食物儲備都十分豐厚,剛剛約翰德跟我商量,在上報之前先讓手下計程車兵們補給完,剩下的吃不完裝不下了再上報。”他解釋道。
很明顯,張言河這樣嚴守軍紀的人是不太好意思先吃飽喝足剩下的再上交的,但我聽了這個主意後簡直是欣喜若狂。
加上約翰德還在張言河背後一直對我擠眉弄眼,他很清楚我跟張言河關係好而且如果是我勸他就萬無一失。
於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在腦海中想了幾句開頭的話,然後用胳膊勾住張言河的脖子,但由於他比我高半頭,我這個姿勢其實挺難受的,於是乾脆雙手把他按到了約翰遜剛剛推過來的一個大子彈箱子上。
“言河,你看這個地下基地,你還記得西部戰線嗎?當時鬼影山咱們耗費了如此大的代價才消滅了敵人,而現在已經有其他人幫咱們解決了敵人,那麼剩下的東西如果不是我們發現,可能就永遠深埋於此了。”我用手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中一揮,同時勸說張言河道。
“而你也不是不知道兄弟們的處境,咱們天天在食堂吃的樹皮樹根烏鴉肉和漿果,而那些長官天天喝酒吃肉,他們手中的優良食物哪來的?不就是咱們交上去的嗎!現在我們發現了好東西,難道要繼續傻傻地往上送嗎?”我搖了搖頭。
“更何況,這裡的物資多的數不勝數,大家一共就一人一個揹包,能裝幾個罐頭幾瓶飲料?撐死帶不走一箱!”我說的義憤填膺,一開始還是逢場作戲,但想想平時吃的用的就全身氣的發抖,於是越說越有真情實感。
張言河最終還是被我說服了,跟著我們一起來到倉庫搬運物資,無論是架子上的,還是地上堆疊的物資箱,都被我們搬到了空地,有需要的隨便拿。
我就一隻手抓了兩瓶彩虹天堂,另一隻手託著三個疊起來的罐頭,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