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為代價,牢牢縛住了陳曦陽。
剩下三人,對雲宗玥痛下殺手。
“快躲!”陳曦陽大聲吶喊。
雲宗玥接近昏厥,已經聽不到他說話了,更沒有力氣躲開。
法鈴、骨杖、鼓槌都已重重落下,悶響之後,骨肉斷裂之聲傳來。
陳曦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雲宗玥撲倒在地,她眼神迷茫,回頭望去,天璣小和尚伏在她的背上,口鼻鮮血狂噴,染紅了她雪白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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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陽奮起全身元氣,掙開縛魂索。縛魂索是古老而神秘的法器,其威力深邃莫測,封閉經脈和周身元氣,抽筋斷骨,無所不能,如附骨之疽。陳曦陽強行掙開,已受重傷。手持縛魂索的祭司精血燃燒一空,倒地而亡。
重傷的他不可能敵過剩下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而且對方依舊是一人與他糾纏,兩人襲殺雲宗玥。至於天璣,他們都懶得再補一刀。
不到三回合,他就被擊中小腹,無法站直。
他一手持劍,一手捂住小腹。他不停喘息,嘴角滲出鮮血,哀求道,“天璣不行了,我也可以死,求求你們,放過她。”
三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暢快和不屑。他們九人都知道會有死傷,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慘重。
其中一人微蹲下來,微笑著說,“別擔心,我們肯定不會殺她。宗門聖女,殺了太可惜了。我們會治好她的傷,然後好好服侍她。”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笑容猥瑣又淫蕩。這才是他們最歡樂的時光。
陳曦陽怒吼一聲,持劍衝了上來,被一鼓槌砸倒在地。他悠然把玩著鼓槌,蹲了下來,“看,我的鼓都被錘爛了。等我們玩夠了,我就將她的皮整張剝下來,重新做一個。她的面板那麼好,那麼白,做出來的鼓敲著一定很好聽,摸著手感肯定好。知道怎麼剝出來的皮最有彈性嗎?就是要活著剝。死人皮是做不成人皮鼓的。”
陳曦陽動彈不得,怒目圓睜,眼裡無盡的憤怒和傷心。
“怎麼了?你的眼神好可怕,我都快嚇尿了。”三人大笑,他解開褲子,要尿在陳曦陽臉上。
陳曦陽是個驕傲的劍修,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他閉上了眼睛,心裡只剩悲哀。他想咬舌自盡,卻還想再看雲宗玥一眼。
臉上溼熱,有液體噴在了臉上。
他哭了,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
他傷心至極,沒有注意到,落在他臉上的不是尿,是血。
一把寒如霜、亮如雪的橫刀巧妙地從頸椎的骨縫中橫切而過。
亮光閃過,他的褲子掉了下來,頭卻沒有掉。
身旁的師兄不解地望向他,他也轉頭望向師兄。就這麼一轉,他把自己的頭轉掉了。
鮮血噴了師兄一臉。
慌亂之餘,師兄伸手去抹掉眼睛上的血。血黏糊糊的,讓他什麼也看不見。
他似乎還碰到了什麼硬梆梆的東西。
是刀尖,從後腦連線頸部的軟骨進入,自下而上貫穿了他的眉心。
剩下一人轉身就跑。
他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隔師兄相對遠一點,反應也不算慢。
他沒有留意,自己踩在了一張紙上。
一陣灼熱的感覺從腳底傳來,他都來不及低頭檢視,熾熱的符意轟然而上,燒穿了他的腳掌和小腿。
他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他的身體還沒有落地,李季安已經掠至,一刀破開了他的喉嚨。
陳曦陽怔怔地看著他,遍體生寒。
作為一個劍修,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殺人的修行者。
短短几個呼吸,連殺三人。而且對方也是修行者,境界不低。
他的每一刀都很快,都很巧妙,沒有卡在骨頭上,也沒有多破開一點點咽喉,僅僅只是割斷氣管而已,沒有多進一寸,非常吝嗇。
他彷彿在看庖丁解牛。
李季安沒空理他。
他快速地往天璣和尚和雲宗玥嘴裡塞了一顆藥,撕下衣角,用力裹住雲宗玥受傷的肩膀。
雲宗玥尚有意識,他用衣帶將她緊緊綁在背上;順手抱起昏迷不醒的天璣和尚,快速離開。
他離開之後,無頭祭司被風輕輕一吹,倒在地上,尿一滴一滴地流出來。
:()霜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