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風呼嘯,大雪紛飛,屋內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為避免孩子們受到驚嚇,李季安取出行軍毯掛起來,做了一個簡單的隔離。看到屋腳有一個小小木盆,他取過來用雪擦乾淨,裝滿滿一盆冰,丟了一張符紙在裡面,以元氣催動。
誰都沒想過火符可以這麼用。若是在夏唐,一張天符師的火符以萬金計價。
孩子們好奇地看著盆裡的冰迅速融化,冒起熱氣,然後咕咚咕咚開始沸騰。孩子們震驚不已,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覺得李季安一定是神仙。
李季安沒有接生孩子的經驗,他只接生過馬、牛、羊、豬、狗。可是論接生的條件,這些牲口似乎比這女人要好得多。
男女有別,他也不是產婆,所以他沒有過多幹預分娩過程,只是以銀針刺穴,麻痺她的身體,減輕她的痛苦;再封住主要經脈,防止她失血過多。
做完這些,他便退到一邊,靜靜等待。
隨著嬰兒墜地的呱呱大哭聲,李季安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將嬰兒擦乾淨,剪斷臍帶,取出一件新衣服包好,遞給她。
她沒有接,已經昏死過去了。李季安能減輕她的痛苦,卻依舊疼得撕心裂肺;最關鍵的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分娩之前還要挺著肚子幹許多事。男人不在身邊,她便要承擔起一切。
李季安搭了一下脈搏,微弱但也算平穩。他看見她下體一片大紅,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始給她清潔、用藥。若是再不處理,她可能就此落下病根,一病不起。
窮人是不能生病的。
他見了太多悽苦的窮人,身體垮了之後有多淒涼。
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他忍不住衝出屋外,嘔吐起來。
宋宜嘉給過他,但不讓他看。
這是他第一次見女人的那裡,就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吐了好久,黃膽水都吐出來了。
他抓了一把雪塞到嘴裡,踉踉蹌蹌地消失在風雪中。
第二天一大早,他回來了,推開門,把肩上扛著的兩頭雪狼扔在地上。這兩匹狼已經死了,面目猙獰,體型巨大。腰間還掛著四隻兔子,綁住了腿,還活著。孩子們都沒有睡,守在母親身邊。他給每個孩子發了一隻兔子,他們開心地玩耍起來。
床上的女人還沒有醒。除了失血和疼痛帶來的眩暈,她真的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本就通紅的臉更紅了一些,張開了嘴巴。
他把年紀最大的孩子拉過來,往他手心放了三顆藥,指了指女人,張大嘴巴做了個吃的動作。
孩子懂事地點點頭。
他把行軍毯蓋在女人身上,留下包裹中的所有食物、衣服,再次消失在風雪中。
剛關上門,身後就傳來嬰兒哇哇的哭聲。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他們太需要幫助了。可是,這樣的人大概太多了,他也無能為力。
為什麼有這麼多需要幫助的人?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甩開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往雪原深處狂奔。
他努力說服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格黑首領給他指定的地方,找到地寶。
他的內心突然充滿了罪惡感。
雪原深處的天氣轉換很快,風雪驟停,從白雲上透下一束束七彩的光,照耀著白茫茫的大地,宛如仙境。
他停下腳步,喘了口粗氣,開始觀察周圍的地形。他感知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天地元氣波動。
突然,一股溫暖而古老的氣息自雪層之下湧出,與周圍的嚴寒形成了鮮明對比。緊接著,地面的積雪開始劇烈震動,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下面奮力掙扎,欲要破殼而出。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地面為之顫抖,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衝破了厚重的雪層,直衝雲霄,將周圍的風雪都映照得五彩斑斕。
光芒之中,一件寶物緩緩浮現,它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光輝,與周圍的寒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歸元珠。
歸元珠,傳說源自遠古,由天地間最為純淨的元氣凝結而成,蘊含著萬物歸一的至高奧義。其外觀圓潤無瑕,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表面流轉著淡淡的靈光,每一次光芒的閃爍都彷彿是天地間最精妙的法則在交織舞動。只要掌握了歸元珠的使用方法,持有者只需心念一動,便能從歸元珠中汲取到無盡的元力,這股力量純淨而強大,足以讓最微弱的生靈瞬間擁有撼山動嶽之能。最為人稱道的,是歸元珠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