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起舞,別有一番風味,在美酒的加持下,宋澤霸眼神漸漸熾熱。宋澤光特地從南方蒐羅來這些舞姬,私養在此處,當然有他的用意。他揮手遣散了周圍的侍女,起身親自給宋澤霸倒了一杯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三哥,這酒喝夜光杯都是西域來的,喝起來怎麼樣,應景吧?”
“應景應景,四弟哪來這麼多好東西?酒好,人也好。”
“三哥若是喜歡,這些東西就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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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不成,君子怎能奪人所愛。”
“無妨,我這多得是。”宋澤光最得皇帝寵愛,平日裡賞賜不少,封地很多,食邑僅在太子之下,加之經營有道,在眾皇子中最為富有。“三哥就不要推辭了。”
“卻之不恭,我就收下了。”宋澤霸大為高興,“四弟富甲天下,想必身邊也不缺什麼。今日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宋澤光正色道,“沒什麼事兒,你我一奶同胞,是親兄弟中的親兄弟,在母親眼裡也是手心和手背,哪哪都是肉。好的東西當然要一同分享,在朝中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宋澤霸伸手止住了歌舞,“這是在點我呀,四弟聽到了什麼風聲?”
“最近有些奇怪的事情,你發現沒有?那日張燦破境後,撇開所有人和父皇長談,宴席上又提前離場。我感覺父親臉上雖然高興,但心中卻是怏怏不樂。”
“父皇生氣了?”
“看樣子不是生氣,而是傷心。”宋澤光沉思良久,“若是父皇生張燦的氣,照他倆的關係,肯定是當堂痛罵。而且張燦尚未離開之前,父皇眼神裡就藏著哀傷,宴席上更是痴痴望向太子,大有不捨之意。”
“你的意思……”
“還記得多年前,公主遠嫁草原,太子率部追上之際,被譚德率兵隔開那件事嗎?”
“當然,”宋澤霸回憶道,“太子被氣到吐血。”
“當時隨軍御醫正好是我的人。”宋澤光表情凝重,“後來聽他說,太子似有隱疾,恐有傷年祚。”
“屬實嗎?”宋澤霸挺直了腰桿,“我從未聽說,這可是大事。”
“太子醫官都是父皇親選,嘴關得比城門還緊。就為這句話,我賞了他一萬兩銀子加一座府邸,又將他兒子送入太醫院待選。”
“如果太子沒了,你覺得父皇會立誰?”
宋澤光沒有回答。若是立長,當然是二子宋澤勇,但是他長年領兵在外,不熟政務;他母親當年只是父皇的一個貼身侍女,地位低微,血統不純。
他望向三子宋澤霸。
宋澤霸恍然,急切地拉住宋澤光的手,“好弟弟,俗話說打虎親兄弟!這件事一定要幫我!日後若是我能繼承大統,我與你共享天下!”
“慎言。我知道你內心深處本就不服太子。”宋澤光道,“太子既是年長又是嫡長子,心機深沉,樹大根深。若是太子有個三長兩短,父皇要重立儲君,三哥萬萬不要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的猜測若是不實,讓太子知道三哥有奪嫡之念,你我永世不得翻身。”
宋澤霸自然知道其中風險。“依四弟之意?”
“先丟個石頭問問路。”
:()霜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