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館,很少來弘文館。你找他何事?”
“煩請通告,弟子李季安求見。”
“既是真人弟子,不必通告,請隨我來。”
楊雄有些意外,“你什麼時候成為張仁弟子的?”
李季安笑而不答。
“這位公子請留步。”
楊雄大感意外,“我倆是一起的。”
看門房搖頭,楊雄想了想,“我是公主府典軍,有事找張真人。”
“真人不問俗事。請將軍自便。”說罷,領著李季安進去了。
李季安抱歉一笑。
倆人穿過長長走廊,有一寬闊廣場,中間樹立一巨石,書有“引禮度而成典則,暢文辭而詠風雅”一聯,蒼勁有力,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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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在此處等候。”
李季安稱謝。
門房自行離去。
李季安來到巨石處,放開神識,默默感受書法間的天地元氣在肆意流淌,自成一脈卻又互不干擾,彷彿一張巨大繁複的符籙。自築基後,李季安從未放鬆對天地元氣的感知,但體內丹田始終空虛,從來沒有出現過聚氣成田,只有絲絲元氣順著脈絡通向全身。他伸出手,摸向字跡。觸字生涼,指尖元氣流淌,與體內氣息逆行衝撞,直接被彈開。李季安訝然,釋去體內元氣,重新按上字跡,用心感悟字跡間的氣息流動規律,很快達到忘我,自己彷彿在天地間穿行,俯瞰江河奔湧,體內元氣模仿字跡書法規律,緩慢運轉一周天之後,一縷元氣在丹田繚繞,似有聚氣之象。
李季安大喜過望,正要再度運轉元氣時,腦後似有寒氣襲來。邊軍多年的經驗讓他在瞬間做出了反應,向前猛然俯身的同時手掌用力一按,整個身體朝側邊飄出,身體旋轉的同時抽出橫刀向上一撩。這一刀意在逼退近身之敵,至少要阻他進一步追砍。李季安動作極快,這一刀又快又狠,來人似有驚訝,手中兵器往橫刀上一磕,李季安虎口直震,橫刀幾乎要脫手。“劍客?”李季安腦海立馬浮現自己遇到的第一個修行劍客,遍體生寒。
於是他不再選擇硬碰,體內元氣急劇運轉,刀身翻轉,順著兵器直削而下,欲斷其手指。這一招奏效,對方退開了一步。李季安這才看清楚,對方手持一支判官筆。這種兵器在邊軍中斷然不會出現,想必是弘文館的人。李季安止住身形,膝蓋微曲,持刀戒備。
“誰?”
來人沒有回答,判官筆直點李季安眉心。李季安不躲,順筆再削。判官筆微轉,當頭砸下。李季安側身,橫刀上撩直奔對方手指。判官筆往後一縮,再點向李季安胸口。李季安向後退開半步,順筆再削。來人大怒,“你他媽有完沒完。”
判官筆太短,又沒有護手,手指全部暴露在外,李季安吃準這兩點,沒有答話,唰唰唰連削三刀,每一刀都衝著對方手指而去。來人破口大罵,一邊招架一邊後退。
看準對方退步,李季安雙腳發力一躍而起,對準腦門一刀劈下。李季安胸口空門已露,且沒有後退餘地,來人暗喜,不退反進,判官筆穩準狠點向李季安心口。這一擊李季安避無可避,沒有反應的時間,眼看就要中招。
李季安左手突然出現一把短刀。
他的右手已經棄刀,抓住了判官筆,左手匕首順著判官筆狠狠削下,電光火石之間,來人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被削下的手指。他絕望大叫。
一張符籙落在了匕首上。
李季安匕首頓時受阻,竟不能前進分毫。李季安大驚,符籙中蘊含著恐怖的天地元氣,蓋過了劍客的本命飛劍。
他不敢再僵持,鬆開了判官筆,向後退去。此時他的橫刀還沒有掉落在地。他將手中匕首擲出,直擊對方胸口;腳尖一磕,將橫刀踢起,順勢握住刀柄,揮刀再劈!
判官筆一揮,擊落了匕首,但緊隨其後的這一刀卻怎麼都避不開了。李季安一刀砍在他的天靈蓋上。他又驚又怕又痛,大喊了一聲。
他的腦袋沒有被開瓢,一張符籙擋在他的天靈蓋上。他只是像被打了一個悶棍,髮束被打散,腦袋鼓起一個包。
他頭很痛很痛,不想打了。
但李季安沒有停。他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沒有心思去欣賞對方的窘態。他看見過腸子流了一地的人還可以將匕首刺進對方胸口。兩軍對戰,至死方休。他的刀被符籙纏住沒法抽出,於是他再度棄刀,一拳砸向對方面門。對方橫臂擋下,順勢抓住了李季安的手腕。抓住手腕的瞬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