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他喝了口酒提提神,張嘴打了個哈欠,噗的一聲,一把匕首很突兀地從嘴裡冒了出來,撞掉了幾顆牙,嗒嗒冒血。李季安從後面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將軟綿綿的屍體輕放在地上。
其餘的沙匪還沒有醒,但守夜人的馬耳朵抖了一下,警惕地嘶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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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安暗罵一聲完蛋,這幫在刀尖上跳舞的人,對危險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果然,隨著這一聲嘶吼,沙匪已經紛紛起身拔刀,有的已經開始往馬背上爬。這是他們生存下來的本錢,要麼夠狠,要麼跑得夠快。來不及多想,只能先解決其餘四人。最近的一個沙匪僅五步之遙,李季安將匕首投出,阻他近身,順勢抽出短駑,嗖嗖連射兩箭,沙匪側身躲開了匕首,但一支弩箭射中小腹,另一支正中胸口,剩下三人已經慌慌張張地爬上了馬,噗噗幾聲,大腿、後背分別中箭,一聲慘叫跌下馬來,李季安的兩個小組已經到位,左右兩邊成馬蹄形圍死了這幫人。
“樵夫!”一個在邊軍圍剿下逃生的沙匪,一眼認出眼前這些人。
邊塞苦寒,遠離故土,糧草雖然不缺,但餉銀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法按時供給。一是本來就是窮人子弟,二是家人和自己難免會急用錢,所以夏唐部分邊軍會以巡邊之名進入大漠剿匪,腦袋可以記功,金銀細軟則當場分了,就當掙點補貼。由於沙匪經常一觸即潰,邊軍就把這種剿匪戲稱“打柴”或“割草”,自稱“樵夫”。
隨著這一聲喊,餘下沙匪肝膽俱裂,紛紛上馬,準備開溜。
“不要跑!”一個沙匪首領大喊,“來多了跑不掉,來少了不用跑,跑什麼!”
他似乎在沙匪中有些威望,大部分人都勒住韁繩望向他。
見眾人有所猶豫,他牙一咬,拔出刀喊道,“都隨我來!到處亂跑死路一條!跑出去的必中埋伏!拼一拼或許能活!”
說罷舞刀朝李季安等人衝過來。大多沙匪被嚇得六神無主,有人帶頭就本能地緊隨其後。馬蹄翻飛,氣勢漸起。
李季安等人沒有重甲和長兵器,正面對沖不是明智之舉,於是迅速翻身上馬,一夾馬腹朝最近的沙丘狂奔,同時回身射擊阻敵。
沙匪頭還是有些眼光,看出來這是在搶佔制高點,以便相持。雖有幾人被射翻,也不由得心頭大喜,因為這說明來的邊軍太少,保不齊只有這六人,至少保得住性命了。於是策馬緊追上去。
匪首臉上的喜色還沒來得及漫開,李聰就到了。他手持陌刀,身披重甲,一馬當先,轉眼即至,沒有什麼複雜的招式,雙手掄圓了簡簡單單一刀劈下。
匪首體內的兇悍氣息被激發出來,竟然不躲不避,大喝一聲,雙手握緊鬼頭大刀正面對碰!
噹的一聲,鬼頭刀飛出一截,他的身體從肩膀到胸腹被齊齊砍開,如同切下一塊豆腐,軟趴趴掉下馬來。他小看了陌刀的威力,更小看了李聰對縱馬衝擊的嫻熟運用,哪怕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官。
餘下沙匪這才明白,李季安等人要的就是他們上馬急追,李聰再率部突襲,雙方對沖之勢瞬間形成,想避也避不開。
小隊長馬朔前刺,連踢馬腹,對迎面射來的箭矢不管不顧急加速,箭矢射到鎧甲被立即彈開,沒有造成任何傷害;餘下眾人緊跟,沒有喊殺聲,只有沉悶的馬蹄聲和兵刃碰撞的聲音,雙方很快對穿而過,準確地說應該是邊軍直接鑿穿了沙匪的馬隊,僅僅一個照面,沙匪就只剩一個人。他很懵逼地坐在地上,馬被一支狼牙棒直接打爆了腦袋,手裡的刀也被磕飛,
他呆呆地看著這幫樵夫在幾個呼吸間就屠戮了十幾人,有幾個沒有跟上來的明明已經跑遠了,也被不知道從哪裡射來的箭貫穿了胸膛。
只有一個人跑掉,他只喊了一聲“樵夫”,飛身上馬彈射起飛,一轉眼就不見蹤影,不帶絲毫猶豫,就像見了催命的活閻王。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要那樣做,明白了那個人上次為什麼能活下來,也明白了邊軍為什麼叫樵夫。可惜明白得太晚了。他看著走到面前的李季安,滿臉都是恐懼和絕望,身體抖得像篩糠。
“不要抖了,”李季安輕聲說,“我不像你們一樣:()霜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