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嵐同老太太並排坐在西屋的炕沿上,握著老太太粗糙黝黑的手,一邊輕輕撫摸,一邊溫柔安慰道:
“老人家,請您不要擔心,您的兒媳婦不會有事的,我們來也不是要帶她回灤海,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些情況而已。”
“老人家,為了能夠儘快幫你找到張麗英,接下來我問您什麼,您就回答我什麼,行嗎?”
看著眼前溫文爾雅、面色和善的溫小嵐,老太太緊張的心情終於舒緩了下來,“嗯”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
“老人家,您的兒媳婦張麗英今天早上什麼時候出去幹活的?”
老太太想了想,說:“她跟往常一樣,早上五點多就起來了,下了一盆雜麵條,跟俺和小孫女一起吃完早飯。六點多,英子就拿著鐮刀下地割玉米秸稈去啦。”
溫小嵐接著問:“老人家,那她臨走之前跟你說過什麼嗎?”
老太太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沒沒有哇,她就跟,就跟平時一樣,直接帶上工具就走了麼。”
“那她中途有沒有回來過?”溫小嵐察覺老太太的神情不太對勁,立馬追問道。
沒想到,這一次老太太的回答的卻更加的不利落,她混濁的眼神有些閃躲,右手的大拇指指甲用力扣著左手的大拇指背部,看起來十分猶豫和緊張。
溫小嵐真誠地看著老太太,道:
“老婆婆,如果您對公安機關的問訊有所隱瞞的話,這種行為有可能會觸犯法律的。”
“換個角度說,請您一定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這對儘快找到你的兒媳,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畢竟您最不希望她真的出現什麼意外,對不對?”
樸實純厚的老太太,聽了溫小嵐的話,終於再也忍不住,身體微微顫抖,混濁的眼中突然淚如泉湧。
老太太猝不及防地從炕沿上起身到地上,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一邊給溫小嵐磕頭,一邊哭著說:
“大閨女啊,俺錯啦,俺真的錯啦,下午派出所的人問俺時,俺就跟派出所的人撒謊了,英子今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回來過一次,她不讓俺跟別人說啊!”
溫小嵐沒想到老太太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起身將老太太扶了起來,安慰了好一陣子,老太太才終於重新穩住情緒,慢慢地跟溫小嵐道出了原委。
原來,今天早上張麗英像往常一樣,吃完了早飯,就拿著鐮刀去那片玉米地,捋剩下的玉米秸稈。
可是,在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她突然反常地回家了一趟,來取身份證和三輪摩托車。
婆婆問她回家拿這些東西做什麼,張麗英眼珠咕嚕嚕一轉,湊到婆婆跟前,神秘兮兮地說:
“娘,咱們要發財了,我回來拿身份證去城裡的銀行辦卡,存錢!道遠,要騎著三輪摩托車去。”
婆婆問她咋回事,她卻死活不肯說,只是不斷囑咐:“要是有人問我去哪裡了,你千萬千萬誰都別告訴,就說俺下玉米地了沒回來,記好了,誰都不能說,要不然咱這筆橫財就發不了哩!”
說完,張麗英就騎上三輪摩托車,興高采烈地走了。
下午屬地派出所來問話的時候,老太太一直記著張麗英的話,千萬不能和別人說,所以和派出所撒了謊,說兒媳婦自打早上下地幹活,就沒回來過。
到了現在,一整天都聯絡不上兒媳,並且見又來了這麼多的警察,樸實的婆婆一輩子也沒怎麼說過謊,心裡既害怕,又擔心張麗英的安全,這才向溫小嵐交代了真實情況。
老太太的交代,給了專案組極其重要的資訊。
為避免驚擾一老一少,專案組和當地派出所的民警來到了院子裡,共同分析研判下一步的行動。
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小王道:“既然張麗英主動一個人回來取三輪車,那說明她肯定是心甘情願跟你們要找的黃老四走的了?”
張良道:“是啊,她還帶了身份證,還說什麼要發財了,要到銀行辦卡存錢?”
褚旗也加入了分析:“難道黃老四來此不是為了報仇,反而是為了給她一筆錢?對了師父,張麗英說要辦卡,咱們是不是應該請當地公安同行,幫忙查詢銀行的開戶情況,看看張麗英今天有沒有到哪個銀行辦理什麼業務,再順藤摸瓜,查詢下一步的線索?”
周強沒有回答,卻反問道:“如果你們是黃老四,你們會這麼做嗎?”
幾人想了想,全都搖了搖頭。
周強道:“我們之前已經查詢過黃老四的銀行賬戶,沒有存款。而且他每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