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才能掙到那麼多錢……”
男子心中驚歎,同時又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鎮南府捨得花這麼多錢來懸賞。
“等吃完了酒菜我也去小露臺看看去,萬一能撈到些什麼線索呢。”
說著,胡茬男子拿起筷子準備夾菜,但對面的人已經等不及了,直接抓著他的手往外走去。
“還吃啥啊,賺錢的好機會怎麼可以錯過!”
望著那兩人快步遠去的身影,寧殷也笑了起來,反正今晚也閒的沒事,他倒是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蹤跡。
喝完第三杯酒,寧殷將酒錢放在桌子上,起身跟了上去。
那人說的小露臺其實是息風港南邊平民區的一處老宅院子,這裡居住的都是在附近碼頭做工的貧苦工人,平日裡閒來無事的時候他們喜歡聚在一起找點樂子,而骰子則是他們最喜歡的一種消遣方式。
花生米、炒黃豆、茶葉等都可以是賭局裡的本錢,唯獨少見拿真錢來賭的。大家也都是為了找樂子,沒多少人願意拿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幾個銀幣來賭,而那些瞧不上這種玩樂式賭法的自會揣著錢去碼頭裡真正的賭場大展身手。
寧殷看著四周的民房,大多都是矮矮的,又老又舊,一條巷子裡住滿了人,透過窗戶往裡看去,房間很小,只夠睡人。現在已經是冬天,很多房間裡的穿上依舊只有一層薄薄的被子。
這裡是息風港的平民區,說的好聽點是“平民區”,說得難聽點這就是“貧民區”,也是碼頭工人的聚集地,那些矮矮的小樓都是專供工人租住的,十個銀幣便能在這裡住上一個月,幾乎沒有比這裡更便宜的地方了。至於巷子深處那些同樣老舊、但寬敞許多的老院子都是碼頭本地人的住處。
這裡同樣是那些有錢人從來不願意涉足的“窮、亂、差”的地方,是繁忙的息風港背後真正的模樣。
“這倒是與南城的有些巷子有的一比。”寧殷嘆道,倒不是嫌棄這裡的條件惡劣,而是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南城一般。很難想象在息風港這樣出貨成金的地方還會存在這樣的地方,看來商會真的沒少吸血,錢都讓上面的商會給賺了,他們也從不在意這些貧民的生活,反倒覺得碼頭能為他們提供幹活兒的地方便已經是莫大的仁慈。
今晚的平民區似乎格外熱鬧,紅豆從望雲澤回來了,她是從平民區裡走出去的孩子,這幾年一直都在望雲澤做小生意,每年生意忙完了就會回來住上一陣。紅豆從不會空手回來,貧民區的孩子們最喜歡她,因為每次她一回來孩子們就有糖吃,也會帶很多望雲澤稀奇的玩意回來給大家看看眼。
小露臺的賭局天天都有,今天最不一樣。
坐在莊家位置上的是一個姑娘,身上穿著素樸的衣袍,頭髮用簪子束在腦後,面容算不上美豔動人但是屬於耐看的型別。
她手裡晃著一盅骰子,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坐在對面的一名男子也跟著晃動起面前的骰子。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停手,互相對視一眼。
“肖老哥,你要是輸了,我家漏水的房頂可就要交給你修理了。”紅豆笑著說道,像是已經勝券在握。
對面的男子拍了拍胸膛:“那都是小事兒,可你要是輸了,就得把那個通緝犯的訊息都告訴我!”
紅豆哈哈一笑:“那就看看你的點數有沒有我的大了!”
掀開骰盅,紅豆的三個骰子合計十一點,而對面那名男子的點數僅僅只有九點。
“哎!”男子失落地嘆氣,但是個願賭服輸的人,“明兒天氣好,幫你修!”
紅豆歡喜地大笑起來:“爽快!來來來,下一個是誰!”
人群裡的寧殷看著剛剛的賭局,不由得有些感慨:“這骰子竟然敢還有這種賭注?”
說話的聲音被一旁的一名工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聽見,扭頭上下打量了寧殷一番,此人長得普普通通,倒是穿著有模有樣的,既然如此發問,那一定不是居住在這裡的人,不過看他這面相應該也不是什麼有錢人,看上去就老實普通,心裡的警惕也緩和了下來。
“俺們這賭局,你有什麼就拿什麼來下注,跟外面拿錢來賭可不一樣,”中年男子好心替寧殷介紹道,而後直接問道,“你好像不是俺們這地兒的人?”
寧殷笑了笑,腦子裡早就為自己編好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