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殷擺了擺手:“謝謝丁大人的好意,只不過我這種在江湖上行走慣了的人不怕坐船,此前一直往返於望雲澤各處,對這條水路十分熟悉。”
寧殷開始自己的胡編亂造,他坐船的次數少得可憐,但眼下身份不一樣,他現在是值守府請來的行走於望雲澤四周的江湖高手,要裝作自己很熟悉的樣子。
丁儉微笑著點了點頭,順著寧殷的話繼續問了下去:“那林一先生對南域應該也很熟悉?”
“那是自然,這一路有我護著你們就放心吧!”
寧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示意這位大人可以將心放在肚子裡。
“林一先生是南域人?”丁儉試探性地問道。
這倒讓寧殷眼角微微一顫,搞了半天這老頭是來試探自己的。
“小時候在南域生活過幾年,對大致的情況還算了解,”寧殷繼續為自己圓場,“但若是問我一些太深遠的事情我可能就不知道了。”
丁儉聞言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有點質疑這位模樣普通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畢竟這次出使的任務是為周王殿下獻上壽禮,若是半路出了什麼岔子就麻煩了。
就在老人想要繼續追問一番的時候,一位披著灰白厚襖的中年漢子從遠處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丁大人!”
阮六大聲呼喊道,丁老爺子也將目光看向這位模樣略有些滄桑的中年漢子。
丁老爺子記性好,每一個與他有過共事的人他都記得,眼前的阮六雖然變化有些大,但從一些外貌特徵還是能夠分辨出他就是當年跟在自己左右的小幹事。
“呵呵,真是好久不見,你都有這麼一艘大船了。”老者和藹地笑著,稱讚阮六如今的生活似乎很得意。
阮六一愣,丁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和善,而從老爺子剛剛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那是一種看老朋友的眼神,阮六忍不住問出了聲:“您……還記得我?”
“當年跟在我身後的小六子嘛,我怎麼會忘呢?”丁老爺子記性是真的好,繼續說道,“當年你從值守府離開的時候我可傷心了,不過看到你現在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了。”
阮六已經年過四十,但此刻在丁老爺子面前表現得還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當年家裡出了些變故,離開值守府也是不得已……”
接下來便是雙方的寒暄,寧殷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似的。
“這丁老爺子還真是到處都有善緣啊。”寧殷輕嘆一聲,知趣地走到一邊,站在甲板上往下觀察著船下的情況。
所有人員和貨物都已經登船完畢,只要一聲令下便可以啟航。
寧殷看向還在熱淚盈眶地暢談的船長,不由得聳了聳肩:“看來這船起航還需要些時間了。”
也不去催促,寧殷自顧自地在船艙裡找了個睡覺的好地方,將斗笠蓋在臉上,悠哉悠哉地睡去。
這一次他是真的睡了,只要上了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要是有事兒還有有仁他們在呢,用不著自己出手。
當寧殷再次醒來的時候,白鷺號已經航行在了古鈴江上,這幾日天氣陰晴不定,剛出碼頭沒多久就有些烏雲蔽日,看來今晚是要有一場大風雨要捱了。
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寧殷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順手開啟艙門,一股猛烈的寒風瞬間吹來,要不是寧殷眼疾手快抓住了門框,這大風非得把他吹飛出去不可。
“好大的風!”
寧殷伸手擋在眼前,平靜的古鈴江上泛起一陣陣波濤,天上的烏雲黑壓壓的彷彿要垂到江面上來,狂風捲起波浪,衝擊在渡船之上。好在這艘渡船體量龐大,這樣的風浪還不足以撼動它。
望著漆黑的天空,寧殷感嘆道:“真是,風雨欲來啊。”
與此同時,望雲澤的一處小巷當中。
“師傅,還是你厲害,這麼多錢,咱們今晚可以去酒樓裡好好吃一頓了。”浮川一邊清點著今天賺來的銀幣,一邊笑呵呵地開始盤算今晚去吃點什麼好吃的。
“卜卦之術高深莫測,你好好學,爭取有一天能夠繼承我的全部衣缽。”
空在大師也樂呵呵地說道,同時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這個徒弟的腦袋一下。
就在這時,冥冥之中彷彿是架構命運的齒輪轉動了一下,空在大師憑空愣了一瞬,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注意到師傅突然間臉色的變化,浮川忍不住問道:“師傅你怎麼了?”
空在大師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