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那便是沒有出過手。
“的確,目前外界的安寧都來自於上一任舵主產生的威懾,”柳月毫不避諱地說道,“你聽說過二十年前的春新湖血戰嗎?”
寧殷點了點頭,他浪跡江湖的時候曾聽人說起過這個故事。據說是有幾名東陸來的高手想要憑藉手段強行奪下望雲澤碼頭的監管權,其實無非就是看見了碼頭貨運能帶來豐厚的回報,想要趁機牟取這些錢財。來者有六人,每一個都是高手,曾一度逼得值守府不斷讓步,最後甚至公然放話要在春新湖約戰當時的望雲澤舵主。後來的結果已經可想而知,六人聯手都沒能鬥過那位神秘的舵主,所有踏步春新湖的人全都成了碎屍,這事件在當時的江湖中引起了不小的動盪。
“那是老舵主最後一次守護望雲澤,以絕對暴力的手段震懾了所有覬覦望雲澤的人,產生的威懾直至今日都依然有效。現在的舵主還小,雖然完美繼承了老舵主的衣缽,但她還需要時間成長,所以不能離開這裡。”
寧殷未曾真正經歷過當年的事情,但從如今人們口中談論的部分資訊足以想象出當初那位老舵主有著何等的力量,那是足夠守護整個望雲澤的力量。
但突然又有些感慨,身為望雲澤如今的守護者卻連望雲澤真正的模樣都沒有見過,這還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啊。如此說來,江宛心離別時的那個眼神便是真的在感嘆“自由”了,寧殷在這一瞬間似乎全都明白了。
所謂的“頂尖武力”、“守護者”,不過是將一個人永遠困在這個地方罷了。
寧殷往回看了一眼花釀島,眼神似乎穿過層層空間看到了小花殿上呆坐的江宛心,這便是“守護”的代價麼?
驚歎寧殷的所思所想,柳月對眼前這個南城聽風人也起了些好奇,只是眼下場面上他不得不伸手示意寧殷登船離開:“寧殷先生,我們該離開了。”
寧殷點點頭,上船之後也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蒙了起來。
古鈴江畔。
所有的妖氣後患已經完全清除,暚慈如釋重負地坐在草地上,古鈴江上傳來一陣微風,雖然有些涼,但此刻讓他倍感舒適。
有仁和景承也被這位神醫臨時抓了壯丁,拿著逐妖符將漁村裡裡外外清除了三遍,暚慈設計的這玩意雖然對妖氣很有效,但無奈對靈力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兩人此刻也直接睡在草地上。
“我說暚慈,你這逐妖符怎麼這麼費人,我這點兒靈力全都被它霍霍乾淨了。”
景承仰躺在草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暚慈手裡捏著兩枚已經因為過量催動而報廢的逐妖符,嘴角一咧,笑了起來。
“等我回去再好生改進一番,下次肯定就沒這麼累人了。”
“還有下次?”景承可是真怕了,這大漢情願與人光膀子決鬥也不想再被暚慈抓壯丁幹活了。
有仁也露出些許的苦笑:“神醫你又不精通靈力,研究這些玩意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救人,這次要不是我這逐妖符穩住了雷鵬的妖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咧,”暚慈心中突然感到欣慰,這逐妖符他歷經好幾年時間研究,此番終是能夠發揮效用,“能治病可不算本事,要治就治這世界上最難的東西!”
暚慈心中突然充滿鬥志,這次經歷也真實驗證了逐妖符的研究方向是沒錯的,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他或許真能研究出驅治妖氣的法子來。
躺下的兩人可沒有暚慈這般激情,他們敬佩這位神醫,但現在是真的累。
“蘇煙秋呢?”有仁突然發覺這裡少了一個人。
“我讓她守著麒麟,現在……應該正在和小麒麟友好相處吧。”暚慈如是說道。
可事實似乎並不像暚慈預想的那般順利。
蘇煙秋不知道該如何與這個小妖怪相處,而重生之後的麒麟精力實在過於旺盛,蘇煙秋原本能夠用氣勢鎮住它不許亂跑,但幾經嘗試之後,機靈的小麒麟終究還是從蘇煙秋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這裡是東陸,眼睛裡看到的所有東西都與妖怪大陸上的不一樣,麒麟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小傢伙躺了太久了,這下總算可以痛痛快快地跑起來了,一溜煙的功夫便在江畔的草地上打起滾來。
蘇煙秋著急找來,小傢伙知道這個女人是來抓自己的,當然不願意束手就擒,撒開四條腿就逃,從古鈴江邊到漁村,再到竹林裡,最後又回到草地上。
四條腿的妖怪終究是要比兩條腿的人類跑得快,蘇煙秋累得氣喘吁吁,這小妖怪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