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愚、丁掣,你們帶著半臉狐去療傷,司務那邊我已經提前吩咐過了,好好調理一下,重案司沒你們可不行,要趕緊恢復,後面的案子還多著呢。”
陳愚等人領命先退出大殿。
“丘豹此次追緝貢獻不少,前些年在市井當中對付小賊的日子還真讓你獲益不少,今後就留在重案司吧,在巡衛隊待著有些屈才了。”
丘豹聞言,有些猶豫,他還是想回到總巡的位置多安逸啊,但此時已經有些不好再拒絕了,正聲謝過府司大人的器重。
“今後可不要偷懶,重案司作為鎮南府的重要部門擔子可是很重的!去辦理職位變更吧,今後重案司就有五個人了。”薩拉尋笑道。
待到丘豹走後,大殿當中僅剩三人,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南城聽風人?”薩拉尋喊道,白長轉身看向寧殷,後者咬咬牙,上前回應。
“聽說你是南城一帶首屈一指的聽風人,本事很大,出手絕不落空。”薩拉尋打量著臺下的寧殷,似乎在比對著眼前之人與傳聞當中的是否一致。
“不過是學了些本領混口飯吃而已,不值一提。”寧殷正聲答道,他也在打量著撐手坐在位置上的鎮南府現任府司,這人怎麼看上去有些普通?
“你若是缺錢,鎮南府可以安排給你一份不錯的差事,每年都頭疼那些在逃的通緝犯遲遲抓不到,你要是來我這接懸賞,賞金我願意多付你兩成,可為何要淪落到劫掠商隊呢?”
薩拉尋繞了一圈又將話說了回來,用一種很隱晦的眼神看著寧殷。
“府司大人!”寧殷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個調,像是有些氣憤,“敢問我寧殷從商隊劫掠了什麼東西?”
“兩箱明靈珠。”其實薩拉尋脫口而出的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兩箱明靈珠!?”寧殷大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儲存完好的卷軸,單手攤開,赫然是一張僱傭契約,僱傭方是華俞和錢五福,受僱人寧殷,還附有簽字和手印。
“華俞和錢五福承諾我的報酬是兩萬金,這兩箱明靈珠可值兩萬金嗎?”寧殷直直地看著薩拉尋,語氣沉重,“就算是我要劫掠商隊,歸離路里這麼多兇險的地方都是我動手的好時機,為什麼要等到進了大道才動手?是怕人不知道是我做的麼?”
“話又說了回來,我知道這商隊背後的金主不是普通人,劫了它就相當於自毀前程,我看上去有這麼傻嗎?”
寧殷一連串的問話讓薩拉尋無話可說,兩人沉默對視片刻,後者搖頭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手,似乎是在讚歎寧殷的膽識。
“好你個寧殷,在我的大殿反倒是問得我啞口無言!”
薩拉尋拍手大笑,起身走下臺來,這個中年男子長著一張從面相看就覺得堅毅無比的臉,面容有些普通,只是左邊眼角的刀痕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戾氣。
“在下只是覺得冤屈!有冤當然要說出來!要是死在牢裡可就沒機會說了!”寧殷額頭上青筋凸起,情緒有些激動,這模樣倒是讓身旁的白長有些謹慎起來,這小子要是現在衝上去襲擊府司大人,自己可得攔住了。
看著寧殷此時歇斯底里的模樣,薩拉尋覺得此人還真有點意思。
“嗯,此案情況複雜,牽扯諸多,是應該再好好捋一捋,要是冤枉了你這位優秀的聽風人沒準還是南域的一大損失,”薩拉尋富有深意地說著,又看向一旁的白長,問道,“白長你這次有什麼特別的收穫嗎?”
“根據屍檢結果來看,華俞死於某種特殊致幻兵器,錢五福和其他人大多死於強壓和內傷,手法上確實是某位高人,”白長在這時又看向寧殷,“我觀寧殷與半臉狐的激鬥,戰至最後都未曾見到寧殷施展出這類手段。聽風人雖然本事不凡,但擅長的大多是刀術和搏擊,境界上也未達到產生那般靈勢的層次,所以我猜測……兇手應該另有其人。”
雖然聽上去像是在為自己辯解,但寧殷怎麼覺得這話聽上去有些不舒服,說白了就是自己境界層次還遠不足施展出那樣的殺人手法唄?
“肯定是另有其人啊!不然我這一身的傷是商隊那幾個老頭弄的嗎?”寧殷有些氣憤,這些頑固的傢伙到現在還在猜兇手到底是不是旁人!
旋即直接解開了自己的上衣,上半身傷痕遍佈,胸口處的傷口更是格外之長,這傷口若是再偏幾分,寧殷早就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