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傷,”白長看了一眼說道,但很快他又疑惑起來,“這些傷口你用半個月時間就全部癒合了?”
寧殷點點頭,其實他想說這些傷他只用了七天時間就痊癒了。
“原本以為出了歸離路就安全了,卻沒想到在出口遇見了那個傢伙……”寧殷回想起那個叫做楚心一的男子,“身著長衫,體態高瘦,揹著一把古怪的傘,傘裡藏著一把極為細長的刀。他很強,翻手之間便能引動莫大的靈勢,我拼盡全力也無法勝他……”
“嗯……倒是有些符合丁掣吹煙緝兇的時候看到的那些。”白長回憶起丁掣的彙報,與寧殷所描述的甚為相似。
寧殷的眼神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些許的落寞,這是戰敗者的頹廢,白長也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敗者的落寞,這眼神不會錯。
“還有一個東陸女人,我未曾與之交手,但我有一個同伴死在了他的手上……”寧殷說著,眉目之間蘊有怒意。
白長沉默,聯想到華俞的死相,倒有些契合。
這時,薩拉尋突然笑了起來,他似乎對這些結論毫不意外,就好像早就知道這些。
“好了,拐彎抹角的話就不再多說了,這些天我也聽膩了,”薩拉尋語氣一沉,周身的氣勢都變得陰冷了幾分。
總算要說些有用的了麼?寧殷回過心神,這位府司大人的試探結束,接下來總算要說些真話了。
招了招手,白長意會,確認過大殿四周再無他人之後衝著薩拉尋點了點頭。
“其實商隊此行遺失的是一隻妖獸。”
薩拉尋壓低了聲音說道,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著寧殷此時的眼神。
但他沒有從寧殷的眼中看到關於這則訊息的震驚:“你早就知道了?”
“能引得東陸高手頻頻來襲,運送的東西肯定不簡單,再說了,你們也太低估一個聽風人的敏銳了,就算蓋著遮靈布也掩蓋不掉那東西身上的古怪氣息……”寧殷直視薩拉尋,反問道,“你懷疑我帶走了那妖獸?”
薩拉尋擺擺手:“我倒是希望是你帶走的,這樣我還省事了。”
他走回自己的案桌前,將一個精緻小巧的信筒拿在手裡,轉身看著寧殷。
“那東西是一頭麒麟幼崽,具體什麼樣子我也沒見過,城主本打算將其作為壽禮進獻給周王殿下,卻沒想到被人劫了去,城主大人此番很生氣,要求我速速將其尋回。”
心中一顫,寧殷抬頭驚愕地看著薩拉尋:“周王殿下!?”
薩拉尋點點頭,面露苦澀。
“可東陸早有禁妖令……”寧殷疑惑。
“禁妖令當然要遵守,可麒麟是瑞獸,能夠給周王殿下帶來好運,只要能討他歡心,破幾條規矩又有何妨?”薩拉尋緩緩說道,東陸官場裡的門道太多,遠不是寧殷這些粗人可以想象的。
寧殷沉默,他承認自己的想法的確過於天真了。
“劫掠之人的行蹤很隱秘,鎮南府呼叫了所有的眼線方才找到了一點線索……”
薩拉尋將信筒握在手裡:“你若是能幫我奪回麒麟,我不僅可以撤銷對你的通緝,今後在這鎮南府裡也有你的一個位置,此行商隊許諾給你的酬勞也一併付給你,你若是還有什麼別的要求,我也都可以滿足你。”
寧殷猶豫了,如此一來的話不僅可以拿回自己的佣金,洗刷自己的冤屈,說不定還能讓鎮南府幫忙調查一番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情。
但欣喜之餘,寧殷還是及時冷靜下來,老爹說夠,好處越大的事情往往也越有可能潛藏著風險,他還不能這麼輕易地就相信薩拉尋的承諾,況且自己的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是讓我去對付那兩個東陸高手?”寧殷問道,他想知道薩拉尋對於此行的具體安排。
“白長此次會跟你一起行動,鎮南府其他幾位高手也都已經在路上了,人手的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薩拉尋也很耿直,直接說出自己的安排。
“你們人這麼多為什麼不自己行動,非得找我?”寧殷疑惑,他知道好事是不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薩拉尋笑了笑,將手裡的信筒遞給寧殷,裡面赫然是密探傳來的絕密訊息。
“線人來信,劫掠商隊的兩人在巨人谷停下了,”薩拉尋沉聲說道,“現在正值罹難森林的霧季,若是沒有一個能辨析方位的人引導,我的這些精英怕是都會有去無回。你精通聽風之術,是南城一帶最頂尖的聽風人,若是有你同行會省去很多麻煩。”
寧殷聞之一顫,這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