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身強體壯的人才拎得動這樣的武器,但這樣的重武器在白長的手裡似乎很輕,瘦削的人拿著這把刀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呼……”他輕呼一口氣,在寧殷疑惑的目光之中對著一旁的黑松林揮刀。
平平無奇的一刀,似乎沒有調動什麼力氣,倒是這樣瘦削的人能這樣輕鬆揮動笨重的大刀十分離奇。
寧殷有所不解,但還沒等他的問話出口,數棵粗壯的黑松木轟然倒下,那平平無奇的一刀直接削斷了一排成年樹木,其力量之大,震驚在場所有人。
揮刀卸去氣力,翻手將寬背大刀插在地上,面帶微笑地看著寧殷:“見笑了。”
寧殷目瞪口呆,此人實力深不可測,粗略估計恐怕已經達到了二等高手的水平,若是自己與他全力一戰恐怕都難有幾分勝算。
“抓我還出動了你這等人物,我是有幸呢?還是不幸呢?”寧殷嘆了口氣,將青日孤煙收回刀鞘,感知擴散,試圖尋找到一條可以跑路的路線。打不過我還跑不過嗎?有聽風術在身,跑路豈不是輕輕鬆鬆?
白長也微微嘆了口氣,寧殷的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此人若是想跑,抓住他還真的要費點力氣。
“府司大人既然要求我完好無傷地帶你回去,就一定有別的想法,性命斷然無憂。寧兄今日若是想跑,早先時間有很多機會可以離去,完全沒有必要等到白某到來,其實寧兄也是想來將事情解決吧。”
寧殷默不作聲,暗道此人心思可真是細緻的可怕,自己的那點想法全都被他看穿了。
“此案疑點諸多,不可隨意定論,不只是鎮南府,就連城主大人對此案都十分關注,若是到時候鎮南府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公正處理,那時白某絕不會阻攔寧兄的離去。”
此話一出,倒是讓身旁的陳愚和半臉狐隨之一顫。
但是驚訝歸驚訝,白長君向來做事謹慎周到,他這般說話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做手下的自然就沒有理由再說什麼。
寧殷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白長,這個男人天生就長著一副友善的面孔,輕輕掛上些許的微笑就讓人不得不去相信他說的話。
“好,我跟你走。”
寧殷這樣的一句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心裡有了底,長達十數天的追緝總算可以結束了。
“呼……”陳愚將手裡的大刀收回,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安定下來。這倆人要是再打起來,他和手裡這把刀真的阻攔不了。
“太好了……”丘豹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的,此時也總算長舒一口氣,“終於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
一旁巡衛隊的幾人見到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緩和,也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在他們想要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時候,一道身形突然閃掠到了他們跟前。
白長打量著眼前五人,他們都只是會些拳腳的小巡衛。
“白大人!”巡衛們先是心裡一驚,很快回過神來的他們一齊恭聲行禮。
“雖然只是普通巡衛,對敵卻有著不俗的勇氣和鬥志,值得嘉獎,”白長輕聲笑道,但隨即話鋒一轉,臉上的笑意也盡數消退,“伍隊長,你們剛才可曾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五人面面相覷,為首的隊長更是心頭一驚,他與這位重案司的大人素未蒙面,為何他一見面就知道自己的姓氏?餘光瞟到不遠處重新戴起面具的半臉狐,頓時,後背心裡止不住的發涼。
“剛才……”一位年輕的巡衛猶猶豫豫,不知如何啟齒。
“剛才我們什麼都沒看到!”隊長大聲回答,聲音蓋過了那位險些說漏嘴的年輕人。
隊員們見狀,也當即附和,那位年輕人更是將頭埋了下去。
“很好,回去領賞吧。”白長輕聲說道,臉上笑意再起。
待到這位大人走遠,他們才直起身來,天氣並不熱,他們卻個個滿頭大汗。
為首的隊長踮起腳確認那位大人走遠了方才緩了一口氣,轉身對著自己四個手下十分嚴肅地說道:“重案司的白大人為人和善,但手段複雜,剛一見面就知道我的名諱,想必對鎮南府每個人的檔案都有詳閱。想活命的就把先前看到的都忘掉,老老實實回去領賞,要是哪個今後說漏了什麼,可別怪我護不住你們的小命兒!”
四人戰戰兢兢,早已嚇破了膽,不敢言說什麼。
寧殷將這些都看在眼裡,果然長相和善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心裡對這個白長更多了幾分忌憚。
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尖銳的鷹唳,寧殷的海東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