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敵人,又不是我的。”
沈青璇撇了陳豐一眼,將劍置於身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見沈青璇出了一劍之後竟然停手了,這讓陳豐一時語塞。之前還說要陪寧璐觀一場仙人之間的對決來著,可現在這位可比仙人的劍仙子既然不打了,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好,是你逼我的。”陳豐於心中自語,她不就是想讓自己開口求她嗎?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讓一位小女子拿捏了,就算自己真的喜歡她也不能,不然以後操持家務,刷碗掃地帶孩子的不就是自己了,這種事是一個大男人該乾的嗎?
對,這種事就不是………~
陳豐突然擺出一副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模樣,轉身背對著天上的沈青璇和身邊的寧璐,而後側過頭道了一聲:“青璇,照顧好寧璐。”
說完,江山白河雙劍已然在他手中。此情此景尤似那易水之畔壯士提劍入蛟宮,大有一去不復返的淒涼悲壯。
寧璐看著自己師父的背影,而後又看向天穹流雲之上的師孃,腦門頂著一個大大的問號,而後突然冒出一句:“師父,您是不是打不過?”
她的話語並不大,而且是刻意壓低聲音說的。然而她的聲音又如何能逃過沈青璇的耳朵。可她卻依舊一副看戲的表情,她倒是想看看如今恢復修為的陳豐比起那時在南離出劍的陳豐如何。
“我去也!”陳豐大喝一聲,提劍欲往。
而堪堪避過沈青璇一劍的李卓顏卻是一陣驚疑不定。在他眼中的沈青璇依舊是陸地仙人境界,可剛剛那一劍卻真的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面對那一劍時便彷彿面對天罰,讓他這位絕世仙人也只能避其鋒芒。
但留在他還在驚疑之中時,有人的劍卻已經向他刺來。
很普通的一劍,沒有華麗的劍招也沒有絢爛的劍氣,有的只是快到極致,撕裂虛空的一招平刺。
李卓顏在驚疑之中看清了出劍的人,同時也做出了反擊。而他的反擊也很簡單。
揚劍,揮劍!
劍氣如潮汐,撞向那一道持劍極速而來的白衣。
劍氣散而白衣染血,萬丈高空,一襲白衣如一頁無字文章,無聲墜落。
“師父!”這一刻寧璐急了,因為那道墜落的身影便是她的師父。
沈青璇也不再從容淡定。
“怎麼會………”她無法相信陳豐會敗的如此之快,即使她知道陳豐所面對的是一位絕世仙人,可當初在景溪宗時他不也面對過絕世仙人嗎?
可是這一刻她徹底地慌了神,以至於忘記了思考。
她於天穹之上飛身而來,先寧璐一步來到了陳豐身前,一雙玉手將陳豐牢牢抱在懷中,而看向陳豐的眼中滿是擔憂與關懷。
而陳豐則在心中暗喜,小丫頭我還治不了你了!不過表面還是裝出一副氣若游絲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找死!”這一刻沈青璇她怒了,她為陳豐而怒,而後一腔怒火發洩到了李卓顏身上。
任你是絕世仙人又如何?敢傷我的男人,那就該付出代價。
在她將陳豐交到寧璐手中的時候,一位超脫桎梏踏入彼岸的陸地仙人終於展露出了她真正的實力。
一道輕柔的掌風,將陳豐和寧璐推出了戰鬥所波及的範圍。而她手中的問天已爆發出驚世駭俗的劍意。
在戰場之外表現得奄奄一息的陳豐,看著戰場之中那道若神魔般揮灑劍意壓制絕世仙人的身影,他突然心頭一涼,覺得自己這一次好像有些玩過頭了。
如果最後被沈青璇發現他其實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那他極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沈青涯。
想起沈青涯在自己師妹拳頭下的慘狀,陳豐頓時覺得脊背發涼。
“唉!”被寧璐挽著身子的陳豐突然長嘆了一聲,而後又像沒事人一樣的坐了起來。
發現自己的師父突然又變得生龍活虎,而且他身上的傷口也在快速癒合,就連破開的衣服也瞬間恢復如初,而灑落在衣服之上的血液已然消失得乾乾淨淨。
寧璐不知陳豐的傷都是他故意弄出來的,只是見到自己的師父無恙,便大喜道:“師父您沒事了!”
陳豐搖頭,面色平靜道:“希望沒事吧………”
…………
沈青璇和李卓顏的戰鬥還在持續,而陳豐在駐足觀望片刻之後還是選擇同沈青璇一起出劍。
便似那日在水運小世界中二人同對尤桓時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