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柯山山主李卓顏,一位號稱與仙人對敵,可先讓仙人三招的一方名宿。且是一體雙魂之人。
可便是這樣一位在人間成名已久的山上前輩高人,誰又會想到他竟然是一位來自於淵國,潛藏在天武國內意圖對天武國山上勢力不利的淵國細作呢?
若非有景溪宗那一場特意為淵國細作準備的局,只怕這位李前輩依舊還是太柯山上的執牛耳者。
可是在景溪宗一戰中,他從沈青璇的劍下逃走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就連太柯山遭遇清算時依舊不見他的身影,自此之後,他便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可是時過二三月,任陳豐如何去猜,如何去想,卻也想不明白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座小世界內,並且還在這幻月宗中為自己佈下一張大網,等待自己自投羅網。
“陳豐!”於群山之巔持劍而立的李卓顏亦將頭顱揚起,看向了身在幻月宗護宗大陣上空的陳豐,而後面帶笑意的開口道:“是不是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此。”
陳豐不可否認,遂點頭,等待他的下文。而他確實也說了。且在他說話的同時,陳豐和寧璐所處的這片天地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我能來此還真該感謝你啊陳豐。”說話之時,李卓顏的目光卻變得有些冷冽起來。
“對了!”李卓顏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遂開口道:“我還要感謝一下那位來自霜劍洲劍宮的聖女,若不是她將我追出了景溪宗那場大戰的樊籠,又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劍意,讓我的仙魂遭受重創乃至跌落仙人境界跌到了金丹都不如的元嬰境界,我又豈能逃過天武國清算者的追殺,讓我有機會逃到觀海城,還能進入這古遺蹟世界之中。”
聽得李卓顏緩緩道來,陳豐卻是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陳豐捶胸頓足,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寧璐在一旁聽得不明所以,不過她的師父與那位仙人之間似乎發生過不少有趣的事,聽著他們之間的恩怨,反倒還覺得挺有意思的。而且這讓她對於師父和人間的瞭解又多了些。
只是師父為何要笑呢?這讓她感到好奇。然,除她之外,李卓顏也對陳豐的突然大笑而皺起眉來,旋即皺眉問道:“你笑什麼!”
陳豐捂著肚子,邊笑邊開口道:“我以為能連跌六境之人從古至今,除我之外再無二者,未曾想李前輩也是這千古無二之人,吾道不孤自當開懷大笑!”
而在李卓顏的話語中,陳豐也知道了為何一位仙人入得古遺蹟後卻未出現在地獄之中,而是出現在了這隻有元嬰才能傳送至此的古遺蹟人間之地。
不過陳豐倒也好奇起來,即使他雙魂之體,仙道之魂連跌六境,而人道至高之魂一境未跌。卻又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人道至高之魂入得仙人境界的。而他為何又會選擇以跌落神壇的仙道之魂進入古遺蹟呢?
“同是跌境之人又何必笑我呢?”李卓顏聽到陳豐的解釋後卻也未發怒,只是面色如常的開口道。
“只不過我跌境之後反而使我雙魂歸一,從而尋得重回仙人的契機。雖然如今只有一魂,但現在的我比之絕世仙人也不為過,而你,即使恢復了修為也不過是陸地仙人境界,而我也不是尤桓那個傻子,你認為你今日遇到了我還能活著離開嗎?”
陳豐面對李卓顏的威脅,卻依舊鎮定自若的開口道:“你與我說這麼多不就是沒有把握留下我,所以故意拖延時間然後透過幻月宗的護宗大陣調動此方天地的天地之力從而封鎖天地嗎!”
被陳豐看穿了意圖的李卓顏亦未表現出慌亂之色。而且他一開始也沒打算瞞著陳豐,因為一位陸地仙人對於天地之力的變化是極為敏感的,即使只是調動一絲一毫也會有所察覺。所以他在透過幻月宗護宗大陣調動天地之力時,亦是明目張膽的去調動。
而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且不怕陳豐察覺之後離開,便是因為他知道陳豐這個人好奇心重,而且還很自負。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又如何入得的仙人之境,這些問題,加上陳豐的自負已經足夠讓陳豐在察覺自己調動天地之力時也要留下來詢問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而他之所以沒有欺瞞,而是直接道出了陳豐想要的答案便是因為,在他說完這些話的時間便已經足夠他調動的天地之力留住陳豐了,而且他也想讓陳豐死個明白。
然而他卻不知,在他拖延時間調取天地之力時,陳豐又何嘗不是在拖延時間呢?
因為他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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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