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界海,茫茫不知邊際,絲絲縷縷的混沌氣自那海潮之中隨著海浪洶湧起伏。
隔斷瓊洲與霜劍洲的浪潮,洶湧著不知去往何方。
沈青璇跟隨著她的師父崔劍仙行於天舟之上,破開海上風浪。穿過葉家天島。
縱使海上混沌氣環繞,無邊無垠,有崔大劍仙在卻也無需乘坐渡船,最多三日便可越過界海登臨霜劍洲大地。
佳人已經遠去,而思念著佳人,或者也被佳人思念著的年輕人卻還有他該做的事去做。
朔城的大雪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薛茂的離開,倒讓本就沒什麼客人的客棧又少了一絲人煙氣。
蘇長勝依舊在客棧的木桌旁,右手輕敲著木桌,像是在等什麼人。
陳豐喝光了一壺坊間老酒後才又重新回到了客棧內。看了一眼蘇長勝,方才落座木椅。
“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陳豐雙手攏袖,平靜的看著蘇長勝道。
蘇長勝沒有著急回答陳豐,桌上的幾碟小菜還未動過,不過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此時的小菜已經變得涼了。可蘇長勝還是拿起了桌上的筷子,然後默默的將每一碟中的小菜都夾了一口,將所有的菜都淺嘗了一遍,最後才將身前酒杯中剩下的老酒一口喝盡。
“雖然涼了,味道卻還是那個味道。”蘇長勝示意陳豐:“陳道友不妨也嚐嚐,或許能嚐出熟悉的味道。”
對於蘇長勝突然叫出自己本來身份的稱呼,陳豐臉色依舊平靜,抬眼望了他一眼。沒有過多表示,卻也拿起桌上還未動過的筷子,學著蘇長勝每一樣都淺嘗了一口,不過酒卻是沒有了。
陳豐吃完後,蘇長勝笑問“如何?”
“很涼,與平常客家菜沒有什麼兩樣。”
蘇長勝哈哈一笑,臉上的喜色看不出半點做偽。
對於蘇長勝的突然大笑,陳豐依舊平靜。但眸光內已有三分不悅。
這時,從客棧的後廚灶房內一位身上圍著襜衣,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的中年男子,從後廚灶房內走入了客棧。
那胖乎乎的男子,每走一步,臉上的贅肉都會跟著晃動,腰身更是有水缸那般粗壯,寬大的襜衣也無法將那挺拔的肚子完全圍住。再加上因寒冷而裹在身上的厚厚的棉襖,更讓男子看起來更加的魁梧雄壯,活像一頭人形黑雄怪。
這一看便是一位平時沒少給自己開小灶的客棧的廚子了。
那壯若黑雄,手握菜刀的男子,臉色不悅的來到陳豐身前,寬大的身體向巨石般擋住陳豐,橫眉冷眼的看向陳豐,而他手中的刀也直接便架到了陳豐的脖子上。
“就是你說我的菜與平常客家菜沒什麼區別!”那男子身體強壯的不像樣,聲音也洪亮得振聾發聵。
陳豐眯眼,撇了一眼臉上還掛著笑意的蘇長勝。轉而又看向雄壯的廚子。嘴角處微微揚起一個明顯的幅度。旋即在雄壯廚子的菜刀威脅下緩緩起身,卻也未曾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對陳豐橫眉瞪眼的廚子。然後做出了一個讓蘇長勝這位真仙人也震驚到忍不住嗆得咳嗽的舉動。
“吧唧!”陳豐從起身,到將雙手抱住胖得不像話的廚子,再到直接一口親向了廚子的額頭可謂是一氣呵成,那動作熟練的就跟抱著自家美嬌娘一般,讓人不忍直視,直呼辣眼睛!
“咳咳咳!”蘇長勝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而後別過頭去,用手擋著側臉,不忍再看。口中倒是不吝誇讚了一句“此乃真男人是也!”
然而,被陳豐親了一口額頭的雄壯的胖廚子,原本怒氣衝衝,橫眉冷對,像是要將陳豐撕成八段的死胖子,現在卻只覺身體一陣酥軟,反而連握著菜刀的手都變得沒了力氣。
被陳豐親了額頭的一瞬間,他只覺得心都要化了,整個身體也不自覺地向後倒去,臉上更是洋溢位無法言說的陶醉。
只是,這又醜又胖,還滿臉油膩的死胖子,這一臉的陶醉樣,落在誰眼裡都有點辣眼睛。就連陳豐自己都覺得噁心了起來。差點兒沒給他扔地上了。
“你這狐狸,要再不變回去,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陳豐說完,懷中那一頭用雙手都難以將其完全抱合的黑熊怪般的死胖子終於在一陣散發著濃郁清香的粉紅霞光中減去了起碼十之七八的體型。
霞光散去,陳豐懷中的死胖子搖身一變,卻是成了一位體態婀娜,身姿修長,纖細且有著玲瓏般曲線的美嬌娘。嬌柔,軟糯,一雙纖細的玉手輕輕的摟著陳豐的脖子,粉紅衣裙下柔軟的小蠻腰無力的依在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