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陳豐見過了許多離奇的事情,此時也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給整不會了。
一位普通客棧裡的小夥計突然變得異常,且對一位無論怎麼看都與他搭不上關係的蘇長勝突然下跪。
這其中若說沒有隱秘,陳豐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在想想之前這位客棧夥計提到學宮遭遇時,蘇長勝的異常。
隱約間陳豐好似抓住了什麼,但又不能完全確定,而今日之事與自己似乎也沒什麼關係,便將自己抽身事外,如一個局外人般,安靜的觀看蘇長勝和那位似乎不太對勁的客棧夥計。
而那位客棧夥計身上的氣息也變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依舊沒能逃過陳豐的感知。
原本沒有絲毫靈氣修為的一個小夥計,在他的聲音變得蒼老,在他的雙眸變得滄桑時,他的身上卻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兵道氣息流轉,身上血氣翻湧,像是一位古戰場浴血殺敵後歸來的百戰老兵。
可是在他跪伏在蘇長勝身前的時候,那些氣息又都消散一空,只是身體在不住的顫抖,眼中似有淚水翻湧。
年輕的面容,蒼桑的眼眸,給人一種時間撕裂的感覺。
對於客棧夥計的異常,蘇長勝倒顯得平靜許多。
他未曾起身,只是輕捻著桌上的酒杯,平靜的開口道:“現在可記得?”
客棧夥計擦拭眼中的淚橫,臉上帶有激動神色,用充滿蒼桑的嗓音回應著蘇長勝:“逐鹿學宮學生薛茂不負先生所託,在此鎮守百年,終於……終於等來了先生!”
聽得逐鹿學宮四字,陳豐面色微微一變。兵家四聖院,武廟十二學宮,七十二俯。其中逐鹿學宮便在武廟十二學宮之中。
可是逐鹿學宮不是在中洲嗎?那他們所說的朔城以西二十里外的學宮與這逐鹿學宮又有何關聯?而且,你蘇長勝不是練氣士嗎?怎麼又和兵家扯上關係了?
先是兵主十二影將兵影座下第三弟子,後是周國青龍衛,而且還不知用何一抹方法當了劍侍山一段時間的外門弟子,如今卻又成了兵家逐鹿學宮的先生。陳豐突然好奇,這蘇長勝到底有多少重身份。這個傢伙橫跳在這麼多勢力當中,又是如何做到的?
或許是猜到陳豐心中的疑惑,蘇長勝似在回憶,又似在為陳豐解惑,緩緩捻動著手中酒杯平靜開口說道:
“三百多年前,我與老師諸葛正義同當時的墨家鉅子墨行和啟天閣前任閣主戚小花前輩一同走訪人間各洲,探查各洲“門”是否有異動。”
“門?”陳豐疑惑:什麼門?
不過陳豐卻也未開口詢問,只是平靜地聽著蘇長勝娓娓道來。
“人間九洲,我們從中洲起程,之後走訪了極北的厲橫洲,再到霜劍洲,錦洲,蒼涼洲,婆娑洲,薄隱洲,擺葉洲,而那八洲雖也有異動,卻也只是無傷大雅的異動,但當行至瓊洲時,有的“門”卻已經出現了裂痕,而有的甚至有了破碎的跡象。”
“其中當屬落霞島中的“門”最為嚴重,甚至有其他道界的生靈從那道破損嚴重的“門”進入了人間。好在異界生靈踏足人間弄出的動靜太大,使我們能及時發現並且將其擊殺,才沒能釀出大禍。”
陳豐突然插嘴道:“啟天閣將總壇建立在落霞島,為的也是“門”?”
“不錯。”蘇長勝回答道:“瓊洲多處的“門”異動,而我們也做了相應的準備。洛桑國如今的洪堯縣下當時的門也出了問題,好在有鉅子墨行出手,且將墨家氣運一分為二,在將那一半氣運封存於墨家至寶墨稜之中,以墨稜之力,再加墨家一半氣運方才將那破損的“門”重新修補,徹底斷絕了那道“門”後的生靈無法踏入人間。”
當聽到這裡時,陳豐眼神一凌,數月前在洪堯縣城所發生的事情依舊曆歷在目。
那場仙人謀奪人間修行之人氣運的局,陳豐很榮幸自己就是被謀奪氣運者其中的一人。而那時陳豐也發現那些從天上下來的傢伙,好像真的在洪堯縣城的地下在尋什麼東西。不過他們最終應該是失敗了。而且之後的出現人間的那頭仙人魅魔,和附身虺妖的真龍匆匆離去,也說明他們背後那位真正謀劃人間的神秘人遇上了麻煩。
想起那時匆匆趕來喚醒陳豐魔身的薇嵐,陳豐大概也猜到那位謀劃人間的天上人遭遇了什麼吧。
不過,陳豐卻不知,真正阻止天上那位的卻是當今的啟天閣閣主明悅。
不過,是誰阻止的已經不重要了。既然蘇長勝提起了洪堯縣城,而且洪堯縣城那座最高的浩氣閣也有墨家機關的影子,這便也足夠說明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