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人參,是不是想將我埋了?”看到身邊與自己躺下時差不多大小的坑凹,王一眼神不善的盯著被他拎在手中的小山精渺渺。
渺渺則滿臉尷尬的打著哈哈,輕擺著一雙無處安放的小手,連聲否認。
“沒有,沒有,王一哥哥這麼好,我怎麼會捨得埋了呢?”
王一狐疑的看著手中的渺渺,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做人參可不能騙人的,不然,不然煉出來的丹可是會發黴的。”
“渺渺從不騙人,不信的話,你可以現在就煉一爐丹,看看渺渺煉的丹會不會發黴。”
“你這麼小一隻,煉出來的丹也不會是上品,還是先將你養胖些,這樣才能煉出上品丹。”
“胡說,渺渺可是八百年的靈參………”
“三百年都不到………”
“就是八百年,八百年!”
聽著那一大一小的談話,也難怪王一會帶著一隻小山精同行了。
遠行的路上,有這麼一位可愛的夥伴,無論出遊多遠,終究不會寂寞吧。
寧璐的出現與離開,對王一來說,彷彿是一場夢,夢裡的仙子是那麼的完美無瑕,仿若從手間穿過的煙流,能夠觸碰,但永遠也抓不住。可夢醒之後他卻已將那位聖潔的仙子拋卻腦後,或留於心間,誰知道呢?
總之,現在的王一又成了那個負劍北上的遊俠兒,帶著一隻小山精,在荒野,在街坊,在紅塵滾滾處,在空谷幽蘭間。尋道的路上,歸處亦無終。
至於為何不騎馬呢?
嗯!王一現在不正在荒野找馬嗎?
那可是師父師孃留給他的馬,要是弄丟了可就不好交代了。
許久之後,終於在荒野的盡頭找到了那匹有著盈盈光澤的高大神俊的白馬。
北上的路還有很遠,路途充滿艱辛,洛桑國的亂局對於王一來說更是一場巨大的挑戰。
再次起程的一人一馬,還有一隻小山精,一頭扎進了洛桑國那混亂的汪洋之中。
但他終歸是被陳豐和隨然認可了的,自然會保證他能平安到達天武國。不過有的事情還是要他自己去經歷,於紅塵中磨鍊真我,使其問道之心更加純粹,方能踏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
王一在北上,隨然帶著寧璐三人也在北上,只不過以符舟行於天際的幾人要快些,而洛桑國的亂局也阻止不了他們北上的步伐。
或許,當暮色落下時,他們便能到達霽月山了吧。
北上的人依舊北上,而西出的人卻停下了腳步。
在泗水國一處荒涼的小成內,被白雪鋪就成了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這或許是晚冬的最後一場大雪吧,來的比晚年更晚了些,也更加猛烈了些。
在陳豐和蘇長勝來到這座小城的時候,這裡便已經被白雪覆蓋,城中客棧外懸掛的燈籠也積上一層鬆軟綿密的雪衣。
偌大一家客棧,此時卻只有化身為崔知玄的陳豐和蘇長勝二人。此時的陳豐早已換去了那身劍侍山的山門服飾,換上了一身暗青色的錦衣。在晚冬的飛雪裡,衣服略醒單薄。
兩人未入客房,只在客棧一樓的酒桌旁叫了幾碟小菜,和一壺山下坊間的老酒。
店內的夥計,身上不知裹了多少件外衣,原本消瘦的身體,此時看起來卻顯得臃腫了些,憑添了幾分滑稽。
不過,在夥計的眼中,此時出現的客棧內的兩人才顯得更加滑稽。在寒風刺骨的大雪天裡,穿得卻如此的單薄,看起來雖然華貴,但一看就知道,那華貴的衣服,在無孔不入的寒流中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
夥計將熱乎的小菜一碟一碟呈上桌來,在將客棧珍藏的老酒擱置桌邊,而後好奇的打量了幾眼兩位衣著華貴的年輕人。
之後還問二人是否需要炭火暖身。
客棧的柴房裡備著不少過冬的木炭,平時若有食客前來,不論是吃飯的還是住店的,客棧掌櫃都會讓夥計詢問一番。今日掌櫃都會雖然不在,但有的事情對於客棧的夥計來說也已經成了習慣。
在這個少有外地人踏足的小城,平日裡住店的人也不多,更別說過年的時候了,所以平日裡取暖用的木炭,免費提供給住客其實也用不了多少,對客棧來說也沒多大的損失。
陳豐擺了擺手,告知夥計不需要。
“這朔城的冬天可不比其他地方,冷的時能凍死人,兩位客官雖然穿的華貴,可還是單薄了些,要是凍壞了身子,找郎中把個脈,開個方子可都要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