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擔。”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奉山明顯愣了一下。
這還是他那個紈絝不堪,惹是生非的弟子嗎?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弟子竟能在宗門危難之際挺身而出,還能不卑不亢,面對強敵的凝視。
這讓奉山突然感到了一絲欣慰,自己教導多年的弟子總算沒讓他失望。
可惜,當他的大徒弟再次開口時,卻讓他這位師父方才升起的一絲欣慰就此破滅。
拜過奉山的崔知玄突然轉身,而後踏前一步,朝著符舟之上那位陳豐大聲開口道:“今日之事因我而起,自當由我承擔。”
陳豐饒有趣味地笑道:“你當然要承擔,但我倒是想聽聽你要怎麼個承擔法。若說得合我心意我便不遷怒於你的山門。”
說完,突然面色一冷:“若是不能讓我滿意…………”
陳豐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誰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瀰漫開來的殺意。
面對陳豐的殺意,崔知玄依舊全無懼意,反而更是做出一副視死如歸,慷慨就義的姿態。
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大聲喊道:“我今日言語輕薄,自知有愧,在此對仙子深表歉意。”
說完,他便對著寧璐躬身一拜,隨即便又大聲道:“但我對仙子的愛慕之情實乃發乎於心…………”
聽得崔知玄所言,奉山突然面色一冷,立馬大聲打斷道:“夠了!”
然而,崔知玄的話語卻依舊未停,反而更加提高了音量道:“前輩問我要如何承擔,晚輩的回答是,我願娶前輩的愛徒為妻子,從今往後即使為她披荊斬棘,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辭…………”
一瞬間,場面突然變得尤為安靜。
立於符舟之上的陳豐突然有種放聲大笑的衝動,若是在平時他只怕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了。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陳豐,他不過是扮成了陳豐的隨然,而真正說要娶寧璐為妻子的恰恰就是寧璐的師父,那位扮演崔知玄已然入戲了的陳豐。
師父要娶自己的徒弟為妻,這說出去不笑翻幾座山頭都沒人信。
然而,真正的陳豐內心依舊雲淡風輕,他早就想看看被人撩撥的小璐兒會是什麼反應了。只是之前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而自己又是她的師父,所以便一直沒能達成心願。
可如今,自己的身份乃是劍侍山的天才弟子崔知玄,而自己的徒弟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擁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陳豐撩撥起寧璐來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兒心理壓力。
周田甜因為還不是對人間大世界的語言很熟悉,所以也不知道崔知玄在那扯著嗓子到底說了什麼,但她也察覺到此時的氣氛有些古怪。
靈劫雖然聽懂了,卻也沒表露出什麼,但她卻覺得崔知玄的示愛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所以並不在意。
倒是寧璐,被氣得不輕,之前在茅屋山時便被崔知道一番輕薄,而且他所說的話露骨,低俗,這樣的人寧璐又豈能有半點好感。
而現在,他竟說得更加直白,且當著師父的面便說出要娶自己的話來,這讓她如何能忍,簡直是忍無可忍。看她那因憤怒而捏得發白的雙手,和她眼中燃燒著無窮殺意的眸子便知道,她有多想讓眼前那位輕薄男不得好死了。
陳豐的話語還在繼續:“第一眼看到仙子時,仙子的美麗便已經將我深深折服,那時候我便知道此生除了仙子便再也不會愛上第二個女子了,就算是當世第一美人也比不過仙子之美。”
“夠了………”
“夠了………”
兩道相同的聲音,從兩位不同的陸地仙人口中發出。
奉山此時可是被自己的徒弟氣得不輕,原以為自己的徒弟突然轉了性,變得有擔當了,可現在才發現,這他孃的就是被美色迷了心竅,而人依舊是從前那個紈絝不堪的人。
另一位開口的正是扮作陳豐的隨然,他之所以會開口,卻是因為他怕若是再晚一會便會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他倒很是好奇陳豐是如何做到如此深情流露地對自己的徒弟說出那些露骨蘇柔的話的。
但好奇歸好奇,該演的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
但在隨然開口之前,奉山的聲音便先一步傳來:“我的弟子雖然頑劣,但若要我將他交給你是不可能的,我劍侍山的弟子犯錯自由我劍侍山來懲罰,到時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隨然嗤笑一聲,帶有玩味的笑意開口道:“長老難道沒聽見你的徒弟說了什麼嗎?”
奉山面色陰冷地看著隨然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