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音落下,迴盪在整座劍侍山之中。山中所有的弟子長老全都聽見了那道從天而降的聲音。
劍侍山中,有人認識陳豐,有人不認識,然而此時卻是不論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全都蹙起眉來。
只不過,二者蹙眉時所懷的心思卻各不相同,有人蹙眉是感受到了威脅,而有人蹙眉卻是因為感受到了冒犯。
兩者的情緒雖不相同,但既然有人前來闖山,那麼必然有人出面回應。
既然是陸地仙人闖山,那麼回應他的人也當有著陸地仙人境界才是。
而整座劍侍山唯一的陸地仙人便是山門的太上長老,崔知玄的師父,那位成名已久的泗水國山上練氣士中的泰斗,持劍人,奉山。
但,面對一個年紀輕輕的陸地仙人,一開始便由宗門最強戰力出面,這對於劍侍山來說,是非常落面子的,所以第一位與陳豐對峙反而是劍侍山一位普通的長老,境界更只有合體境。
“不知道友何故要闖我劍侍山!”那位合體境的長老,面沉如水,帶著怒意開口道。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道開山斷江的劍氣。
立於符舟舟頭的陳豐,輕輕揮動手中江山,那煌如大日的劍氣便已讓劍侍山的長老如面對一尊蓋世仙人,全然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這一刻,所有的劍侍山弟子都已知道了來人的強大,之前感覺受到冒犯的弟子也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崔知玄的師父,那位劍侍山的持劍人奉山在假陳豐隨然出手的瞬間便已飛身而上,而後便也以劍氣擋住了落向劍侍山長老的一劍。
“陳豐,你真當我劍侍山無人嗎!”奉山大怒,化解了隨然的劍氣後冷聲開口道。
“劍侍山縱容弟子,欺男霸女,當街辱我弟子清白,今日若不將那辱我弟子之人交出,我定掀翻了你這山頭!”
“哼!”奉山冷哼一聲:“道友無故傷我宗門長老,辱我宗門清譽,如此行事到底有何目的?”
二人相談之時,便企圖以道音壓制對方,滾滾音浪炸響,震得整座山門嗡鳴不斷,許多弟子門徒皆被這道音的碰撞而震得身形不穩,頭痛欲裂。
“大師兄,看來我們這回真的闖禍了!”
“師父一定會打斷我們的腿………”
幾位與崔知玄一同出現在茅屋山的弟子,運轉全身修為抵抗著來自於自家太上長老和那位被叫做陳豐之人的道音對拼,艱難開口道。
然而,那被他們叫做大師兄的崔知玄此時卻表現的尤為平靜。彷彿讓所有人都心生無力的道音,對他來說卻只如清風在耳邊呢喃,全然一副無事人的模樣。
崔知玄並未理會那幾位修為心有恐懼的師弟,他只將頭微微抬起,一雙乾淨透亮的眸子之中卻彷彿藏有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而那深淵之中映襯而出的便是劍侍山太上長老和白衣勝雪的陳豐的身影。
沒有人發現此時的崔知玄的異樣,而在崔知玄的眸光中,天上的兩道身影依舊以道音交談。
“有何目的?”符舟舟頭之上那一襲持劍的白衣似如一位君臨天下的蓋世仙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芸芸眾生。
白衣揚劍於身前,雙指輕輕從劍身劃過,面帶冰冷笑意:“我的目的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麼交出辱我徒兒之人,要麼便將劍侍山攪個天翻地覆!”
奉山眸子一冷,他那強大的神識已將劍侍山所有弟子的處境收入眼中。
他明白,若是二人再以道音對談下去,只怕自己宗門的許多弟子皆會在二人的道音之中暴斃而亡。
他雖然也知道,這是眼前的陳豐故意而為,可他卻也不得不以道音還擊,如若不然,只怕他自己也會被道音所傷。
好在,在二人交談片刻之後,終於有人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赫然間,無數仙氣自劍侍山內騰空而起,瞬息之間便已將整座劍侍山籠罩其中。
同時也阻斷了二人絕大部分的道音餘波。
大陣之外,奉山見得自家山門護山大陣已然開始,心中也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他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只見在那座護山大陣之中,有人正踏天而上,只在頃刻間便已經踏出了護宗大陣,來到了與陳豐對峙的奉山身邊。
“你來做什麼,回去!”奉山顯然也沒想到,他那位惹是生非的弟子竟會離開大陣的庇護,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
崔知玄恭敬地朝著奉山躬身一拜,旋即開口道:“今日之事乃是因弟子所起,也當有弟子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