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之棺,留得容顏心傷處。
殘軀難愈,白裙雖易血染透。
白玉寒棺旁,冰塵輕撫其上,神色黯然,盡是愧疚。
終是承諾難兌現,只恨當時因何為。
“來亦無心,去亦無心。”
“本該無情緣,何必怨緣薄。”
“十年之後,我接你迴夢瑤小院。”
“我不稀罕什麼宗主之位!”
......
句句之言刺人心,承諾難現意難平。
冰塵拳頭緊握,心神再度浮現那一吻畫面。
他恨,恨自己當初為何就將卓千綾留在那,恨自己當初為何就鬼迷心竅貪圖劍陵宗基業!區區一個劍陵宗,如何能與千綾相比!
蒼白的容顏,愈發刺目。滲出那漆黑之血,愈發刺心。
“千綾!對不起!”
“今世愧對於你,若有來世,我定一生償還。”冰塵自語。
獨伴孤棺憶三日,木花釀中品哀傷。
遠遠地,一道身著血色長裙身影靜靜而立。看向那一人一棺,目光歉意,又有著莫名地猶豫。
某時,見冰塵起身,她才下定決心,腳步輕緩,步履愁緒。
目光看向所來之人,冰塵眼神流露覆雜。
“你出來幹什麼?”冰塵問道。
血依目光移向一邊,不敢與冰塵對視,低聲說道:“透透氣。”
冰塵眉頭一皺,正欲再度開口之時,卻聽血依又說道:“對......對不起!”
冰塵微微一怔,不過隨之,其目光便柔和下去。
只見血依越過冰塵,對著冰棺,躬身三拜。
並未多語,只是目光愧疚地深深看著其內身影,靜立良久。
“可以與你單獨......談談嗎?”良久之後,血依問道。
“想說什麼,直說便是。”冰塵說道。
血依眼神猶豫,微微張口,卻又未能出聲。
忽的,一縷紅光自冰塵眉心而出,下一瞬便直奔遠方,只聽見隱隱間傳來一聲輕語:“你們聊。”
血依見狀,面色不自禁地浮現一絲紅暈。
“走,隨我四處轉轉。”見血依有些不知所措地發愣,冰塵說道。
翠竹林間,二人一前一後,只聞腳步聲幾許,不聞任何話語。
直至行至一涼亭,冰塵拂去其上塵埃,再度取出木花釀,血依才忍不住打破平靜。
“對不起!”血依輕聲道。
冰塵動作一滯,不過隨之便微微搖頭。
雖感覺莫名地心慌與尷尬,但血依還是強破自己看向冰塵,問道:“你......恨我嗎?”
冰塵神色一滯。
血依見狀,眼露幾許難以捕捉的哀傷之色。
“我為何要恨你?”片刻之後,冰塵說道。
血依微微一怔。
“你是我劍侍,我為何要恨你?”冰塵再度說道。
血依聞言,心裡忍不住泛起幾許羞意,不過卻又松下口氣,浮現幾許暖意。
“千綾之事,不怪你。”冰塵說道。
血依再度一怔,看著冰塵,眼神說不出地複雜。
忽的,一杯木花釀飛向血依,懸浮在了其身前。
“喝下它。”冰塵說道。
接過酒杯,血依略一猶豫,檀口微抿,隨之又一飲而盡。
“此酒怎樣?”冰塵問道。
血依猶豫幾許,不答反問:“卓千綾在你心裡......”
話雖未說完,但冰塵又豈不知其意。搖頭說道:“不要再糾結此事,陪我喝酒。”
杯中意,酒中愁。
幾度貪杯難解鬱,幾許神傷更難卻。
不知何時,二人周邊,已多出數個空壇。
醉眼始朦朧,血依臉頰酡紅,飲盡最後一杯木花釀之後,忽的起身,向著冰塵走去。
許是心裡鬱郁氣,酒亦醉人人亦醉。
忽的,血依一個踉蹌,向著一旁摔去。
冰塵見狀,趕緊起身,一把將抓住其手腕,稍一用力間,血依一下撞在了他的懷裡。
心裡一驚,酒醒幾許,血依趕緊掙脫。可又因酒勁正盛,站立不穩,最後還是倒在了冰塵身上。
羞意難卻,血依心臟狂跳,朦朧醉眼剛與冰塵對視,便又趕緊低下了頭去。
二人靜靜相偎,良久之後,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