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之上,用那銳利的鳥喙啄著這顆頭顱裡的眼珠、筋血,鳥爪則抓起脆如紙片的頭皮,飛將軍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撅住了,痛如刀割。
他知道所有被掛在這裡的人,最後都會被烏鴉啄食殆盡。這是城邦對待重罪之人的一種懲罰方式。
他憤恨一聲,低頭不再想這顆頭顱了,他只是在心裡追問:王雄將軍位高權重,屬於世襲大貴族之一,何至於從審判到行刑,判決如此之快呢? 這期間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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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質問的眼神看向昌隆將軍,將軍身邊的侍衛大聲呵斥道:“看夠了吧?看什麼看,快點走吧。”
除了王雄將軍的頭顱外,傍邊杆子上也插著三四顆頭顱,因為他十多年沒來過營盤山,因此他不知道這些死者的姓名,大概,也是這次祭祀大典的“祭品私自逃竄”事件的牽連者。
青石板的縫隙裡,是鮮紅的血跡,杆子上那些不堪入目的頭顱,是對人世間所有仁義、光明、剛正之人的莫大諷刺。
莫克明看到飛將軍雙眼模糊,全身震顫,大概猜到其中的含義,只是他人微言輕,因此只能緊跟飛將軍的步伐,他明白,古蜀大陸五大王國權力中心,壁壘森嚴,想要不惹禍,還是少說話為好。
離開了刑法廣場,飛將軍加快了腳步,他似乎想盡快拜託王雄對他的影響。他們穿過輝煌的宮殿群,邁過國家圖書館和一排紅杉樹後,就到達通往絕壁七座皇家宮殿的棧道入口,莫克明是第一次站到這座神聖的宮殿群之下,他被宮殿的輝煌和莊嚴而震撼。
他知道,千百年來,這座北斗七星殿,是整個古蜀大陸最富盛名的皇家宮殿群。
棧道上的守衛,個個神情莊重。
到達絕壁上的天璇殿時,昌隆將軍冷冷地說了一句:“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你已安全到了絕壁之上。飛將軍,假若不是我全程守護,你們可無法走到這裡。對不對?你知道,雨季增加了民眾的暴戾之氣。”他的話輕佻,帶有十足的諷刺,看上去得意洋洋。
飛將軍說道:“如此多謝了。”接著招呼莫克明,徑直朝大殿走去。
按照國王諸葛明的指示,達到天璇殿,其他人等一律止步。
飛將軍是在宮殿裡的會議大廳覲見諸葛明國王的。
國王比15年前老多了,他蒼白的臉上全無血色,手背上手臂上褶皺叢生,他依舊斜躺在那張由酸枝紅木打造的麒麟椅子上。斜睨著眼,看著飛將軍的到來,即不驚訝,也不歡喜,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他會來這裡。
“15年前,你就說過,不再過問問營盤山的一切,你所謂何來?”國王說道,他的聲音在大廳之中迴盪,顯得洪亮,冷酷中帶著威嚴。
莫克明退在一旁。
飛將軍近前一步,臉色鐵青,嚴肅道:“為王將軍的女兒王小小而來,同樣也為王雄將軍而來。”想起摯友已死,他心如刀割。
國王拿起金樽,喝過一杯烈酒,冷然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該明白,國王的命令無可更改。王雄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祭祀大典,告慰諸神,向蒼天祈福,這是天底下最神聖最不可侵犯的事情,可他私自釋放了祭天的祭品。”
他放下酒杯,加重了語氣:“我之前跟你們講過,預知平直,則必準繩;預知方則圓,則必規矩。法者國之大者,治國者之重者。他在朝堂那麼多年,難道這點還不明白嗎?”
飛將軍一陣沉默。
諸葛明國王舉杯,將桌上的酒水一飲而盡,怒道:“這是他應得的下場,他早就該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有些話一旦說了,再回頭就來不及了。”
飛將軍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繼續抗辯道:“好吧,他死了,我無話可說。可是,王氏家族乃肱骨之臣,將門貴胄,世襲了數百年。判決和行刑豈能如此倉促,從刑法上…”
國王打斷道:“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15年前我要求你征服金龜包部落,你不答應。8年前,我派去使者請你出山,希望你將諸葛泓一找回來,你也拒絕。”諸葛明情緒激動,氣血膨脹。
飛將軍說道:“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
諸葛明繼續道:“6年前,我再次給過你機會,請你去巫山尋找不死藥,你依然抗拒。難道這點要求,也違揹你的俠義心腸嗎?”
飛將軍抗辯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的性命只有諸神才能決定。”
國王惱羞成怒:“世人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