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瑞說道:“他去了龍泉山脈另一邊,幾個月前,聽說青山大帝在招兵買馬,於是加入了起義軍的陣容。近些年來,他總說男兒志在四方,不應該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山區裡,我料想老二和老三已能顧全大局,不管是家族管理還是礦區生產,都打理得井井有條,也就讓老大出去闖蕩闖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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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來,陽北賢對都廣平原的戰況略有所聞,但都是道聽途說,哪想到這個老友居然帶來了第一手的見聞,”於是饒有興趣,一番交談後,他連暢飲了三杯,思如潮湧。他聽說寶墩王國裡這場皇后與貴妃之間的權力之爭,鬧到如此地步,連尊貴無比的三皇子居然被青山殺死了,倒也無不感嘆,他說道:“當年青酆大帝,掀起的浪潮,其輝煌的盛況至今歷歷在目,哪想到15年後,青氏家族門閥混戰,城邦之間分崩離析,古人云,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有些事情確實如老話所說的,三十河東三十年河西,看來,群雄逐鹿之風雲又將再起。”
宋鵬瑞感嘆說道:“可不是嗎?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青山依舊在,獨留魂杳杳。每一次大的戰爭,必將產生新的君王,我兒子看好青山大帝,因此選擇了追隨。其實,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豪賭罷了。”
陽北賢當然知道,每一次政治立場的站位都是一場命運的豪賭,賭對了,那就平步青雲,賭錯了,那就埋骨荒野。他對兩位兒子的安排,早就預謀好了。這也是他為何不將所有希望吊死在一棵樹上的原因。而關於寶墩國王,他一定選擇西門郡羽,而不是乳臭未乾的青山大帝。
他這是經過縝密的分析與全盤考慮的。寶墩新城兵強馬壯不說,光是郡羽皇后的城府與狠辣的心計,就夠青山喝上幾壺的。何況,巫師司馬長鴻,其才智和視野,沒有年輕人到達其高度。再加上西門千岱和大西洋海岸的蚩尤城西門家族強有力的支援,西門郡羽要吞併整個都廣平原,也在彈指一揮間。
宋鵬瑞看到陽北賢默不作聲,於是問道:“陽兄,你看好哪位國王能問鼎中原呢?聽說什邡古國丁坤國王擔任了劍門關總指揮一職。也不知道他老門子是不是進了水,好好的國王不當,跑到那個荒無人煙的關卡上,是何用意?”
陽北賢向來對守望者這個組織嗤之以鼻,再說,他那個對他成見很深的弟弟陽江一直縮在劍門關。因此,他覺得在這個關卡上浪費一句口舌,哪怕一個詞彙,都是對生命的褻瀆。於是他說道:“誰知道呢?聽說關上都是些懦弱的鼠輩,不敢面對現實,同樣抗拒挑戰。他們守望著一些虛無的東西,將生命耗費在一些不值一提的事情上。”
宋鵬瑞聽他如此口氣,也不知道守望者怎麼得罪了他,微覺詫異,於是也就閉口不提,他泯了一口酒,接著說到:“什邡古城換了一位新國王,聽說是一位登徒浪子,他居然將營盤山一位將軍的遺孀帶到了紫微星宮的朝堂之上。”陽北賢呵呵一笑,說道:“這叫愛江山更愛美人,也不知道這位遺孀是哪位呢?”
宋鵬瑞說道:“營盤山王雄將軍的夫人,也就是當年青酆大帝的原配夫人生下的女兒,長公主是也。”陽北賢聽過長公主的大名,凜然作色,回道:“哦。原來如此。我覺得這是一場政治婚姻,充斥著利益的味道。什邡古國,一來可以跟營盤山建立良好的外交關係,同時也跟寶墩新城維繫著聯姻的關係,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宋鵬瑞說道:“暫且不管他們其中的利弊。奇怪的是,那個丁蘭登上獅王寶座後,一切對長公主青雲殤言聽計從。他們第一步就是打算征服魚鳧山寨,根據我那個不孝子宋敏的回報,魚鳧山寨試圖跟青山大帝建立合作,只是不曾想,根據山寨村民傳回來的訊息,幾十上百年來,那個寨子依靠打魚捕鳥營生,一窮二白,卻突然間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車一車的金礦銅礦和鐵礦,他們打造了大量的兵器,這簡直匪夷所思,我想,這也是青山大帝之所以對魚鳧山寨丟擲橄欖枝的原因。老哥,你聽說過那個寨子產銅礦鐵礦嗎?假若平原地區也出現了大型金礦,那我們大西海岸的礦產生意,是不是會出現嚴重的滯銷危機呢?”
陽北賢臉上微微變色,他強自鎮定,尷尬地笑道:“絕無可能,早20年前,我帶了一幫勘探人員去了平原各大城邦,沒有發現礦產資源。”
宋鵬瑞一直望著天上悠悠地白雲,似乎又想到了一件事,感嘆說道:“這只是其一,事有湊巧,芒城李氏家族,居然也多出了一車一車的銅礦和鐵礦,老哥,你說奇怪不奇怪?這些訊息,基本上是同時傳回來的,我平日無事,對其他閒事也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