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緊走兩步,綴在獨眼老者身後丈餘距離,不多不少。
氣的韓頂天再度罵出一句“賤丨婦”,眼神恨恨。
這讓跟在最後頭,已然和之前跋扈專橫判若兩人的韓有魚抬了抬頭。
這一個多月裡所有發生已然讓這個自小成長於富貴之家、被諸多人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保護的好似寶貝一般的年輕人措不及防,單是其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木然,便足以說明韓有魚這段時間所遭受的打擊,已然不是他這個年齡該能承受的。
自然,事到如今,仍舊對於皰惠道滿還有些用處的韓有魚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只要是活著,就好。
眉目裡天生便有著平常女子不曾有的一股妖嬈氣息的凝脂玉雙眼如同桃花綻,緊走幾步上前挽住自家師父臂膊,語氣嬌羞裡帶著些嗔意,道:“師父您怎麼就走著來了,累是不累。”
加上那故作姿態卷著衣袖去擦拭她口中師父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漬,倒真是殷勤。
不管是不是因得鳳凰城裡不明緣由的自己破壞了師父的計劃,不得不說,這婦人對於這老傢伙的態度,倒真是懇懇。
凝脂玉笑意盎然,自然也是那眉間春意使然,一陣嬌滴滴的笑聲,絲毫未能讓人瞧出是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放肆。
只剩一目的扶瀛帝師很是享受的用那隻胳膊觸著那處妙不可言的柔軟,臉上笑意更甚,眼中不自覺的便露出了一股子不加掩飾的淫靡之色,輕笑道:“一想著見到玉兒,為師走多遠都不累。”
眼波流轉間,鞍前馬後服侍了師父六七年的凝脂玉已然能從皰惠道滿這幾句話的語氣裡聽出並不是來與自己興師問罪,這便讓其一直緊繃的心有些放鬆。
似是才見到獨眼老者身後那三人,凝脂玉臉上笑意不減,只是換了種味道,熱情道:“韓師弟,潘師妹,這一路上師父可是有勞兩位費心了。”
師門裡上下等級森嚴如此,聽聞師姐如此言語,那兩人自是客氣道:“師姐哪裡話,照顧師父也是我等分內之事。”
嫵媚女子又看向一直站在最後,恭恭敬敬一句話不說的年輕男子,上下打量著,佯裝猜測道:“這應該是有魚吧?這麼些年不見,長得這麼精神了。”
這句誇讚,不知是不是發自內心,韓有魚竟是面上一紅,露出羞赧表情,被一旁的便宜老爹韓頂天一聲輕咳算是提醒方才回過神來,緊忙躬身恭聲道:“師伯說笑了。”
凝脂玉僅僅是客套的與他們寒暄幾句便自動忽略了這三人,挽著師父胳膊十足小鳥依人,道:“師父不在鳳來儀靜養,怎麼就忽然想著要來京城?”
獨眼老者輕拍凝脂玉那白嫩手背,呵呵笑道:“你說呢?”
仍舊是那副坦坦翁似的笑模樣,即便是語氣都未曾有所變化,可是深知這老頭子脾氣怪異的凝脂玉為之一愣,身子明顯有些顫抖。
即便是不用明言,這獨眼老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無形威壓也讓凝脂玉感受到了些心悸。
九菊一門的門主皰惠道滿笑容不減,抬手輕拍一臉惶恐的凝脂玉手背,道:“怕什麼喲,當年讓正正留在我身邊,不正是這個用處?關鍵時候她說一句話,比誰都好用,對也不對?”
由慌張到驚懼也就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凝脂玉額頭上已見汗珠滲出,密密麻麻。
這個在扶瀛甚至是在大周,憑著滿肚子學問收徒無數的老人繼續笑道:“這次不知者不怪,再有下次,不過有沒有其他原因,我都讓你生不如死。”
是最柔和的表情,用最舒緩的語氣,說著最教人膽戰心驚的話。
凝脂玉不寒而慄。
連得一旁聽不清這師徒二人說話內容的韓頂天三人也被老人身上無意間所散發出來的無儔氣勢嚇到畏縮。
一隻獨眼裡是旁人瞧不懂的和善,皰惠道滿又道:“到底還是怕你在雞冠山城鬧那麼一出氣不順,過來與你出口氣。”
僅是一句,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那股子教人壓抑的氣勢登時消散。
自然明白喜怒無常的師父眼下這個態度就是將這件事就此揭過,不會再責怪自己,趕忙恢復如平常的凝脂玉再度小女人姿態做足,分明不在乎那驛館裡周圍人的疑惑目光,惺惺作態。
皰惠道滿左右瞧了瞧驛館裡,問道:“就只你一人?”
自然知曉師父問的是誰,凝脂玉不敢隱瞞,道:“徒兒已將孟柯齋打發走了。”
老人抬手擦了擦那黑洞洞的眼眶,輕“哦”一聲,很是疑惑。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