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真就白瞎了這壺茶。”
蘇家姑娘目送著邋遢男子走到大門,又聽他頭也不回的說道:“他倆看樣子是要回來了。”
女子愣神。
要回來了嗎?等了三年終究是要回來了。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聽過這個乾哥哥和乾姐姐的名字。
那時候家裡長輩就總說:“你看人家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得咱就教不出這麼個姑娘。”
她覺得也是,自己從懂事就研究的茶道,到如今怕是也比不上人家閉著眼沏的茶。
那時候自己的小姐妹聚在一起,總會有人說:“哪家公子跟他一樣,一人之力能戰六大世家五十餘人而不敗,要是他願意我肯定嫁給他。”
沒羞沒臊的私房話,在她耳朵裡都生了繭子。可她覺得,她們這幾個小姐妹啊,別說嫁給他,怕是見都沒機會見。
可老天爺總是不按常理行事,因緣際會,她被他救了,她也算是救了他,但肯定的是她可以算做是幫了他。
爾後分別就覺得這輩子怕是再見不到這姐弟倆,可沒成想,老天爺還是耍了個巧。那個只聽過見都沒見過的邋遢男人就找上了她,不管輩分之別也不管年齡之差,給她鞠了一躬。
她就覺得老天爺開的玩笑忒大了。
再之後那邋里邋遢頂著一頭亂蓬蓬白髮的男人就問她:“你家裡都沒人了,要不做我閨女吧。我老早就和家裡那口子商量著要生上十個,這輩子怕是不成了。我覺得得替我家裡那口子湊齊十個,你願意不?”
她覺得老天爺那一年對她的眷顧也忒大了。
邋遢男人也不等她答應,就又說:“可提前說好,我想著把你養成刀靈,對那小兔崽子用刀有益。”
她覺得為邋遢男人口中的小兔崽子去死都可以,成個刀靈又有何難。
她就從那時起,又有了個爹,也有了到現在已經三年沒再見到的哥哥姐姐。
現在又要見到了,她打心裡高興。
邋遢男子在門口頓了頓又說道,“很快就能見到你哥跟你姐了。”
“留白明白。”蘇家姑娘兩眼微紅,呢喃道,“留白等這一天等了三年了。”
邋遢男子笑一聲,出門走了。
……
邋遢男子出門向南,由南門出城,順大道一路向西南方走。過樹林,上山,踏著山道走了一陣,於半山腰拐彎向山後。
走沒多久,有竹林,林間插滿鋼刀,圍著一處墳塋。邋遢男子停下,席地而坐,拿出兩個糖人放在碑前,自言自語道:“你最愛吃的糖人。”
“咱閨女和兒子要回來了。”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這次呀,不撼崑崙。”
邋遢男子頭拄碑,仰頭看天,似呢喃,似囈語。
“可撼天地。”
碑側有四個擘窠大字。
已撼崑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