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圖謀這座鳳凰城吧?
對於自己的想法都感到可笑的夜遐邇是以幾次三番的想要透過言語來套取凌峻江的目的,只是直到凝脂玉出現在這裡,夜遐邇的打算都付之一炬,盡皆落空。
自然也聽到有人過來,夜遐邇很是小心的閉上嘴不再言語。
其實早已在廊道下聽了不短時間的凝脂玉對於自家這個遠房二妹的謹慎頗覺好笑,扶著凌峻江的肩頭一聲嬌笑,道:“小妹行事還是如此警惕,怎麼,還怕姐姐聽了去不成?”
自然瞧不見對方是誰,也看不見凌峻江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將肩頭上的手甩了下去,不過對於這個聲音頗覺耳熟,讓夜遐邇不禁蹙起眉頭,很是差異的“望”向說話的女人。
對於夜遐邇的動作,自是明白其中意思,凝脂玉也不在意凌峻江的蠻橫動作,緩步走到夜遐邇跟前,彎下身子審視著那雙了無神采的雙眼,絲毫生氣都未有,就讓凝脂玉很是開心的笑出聲來,“這是不是報應呀,現世報吧,真是老天有眼。”
近在咫尺的呼吸讓夜遐邇很是不自在的微微撇了撇腦袋,搜腸刮肚的想著這到底是哪位舊識,略顯熟悉的聲音略顯熟悉的氣味,夜遐邇如何也想不到會是誰,能跟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能和凌峻江聯手挾持自己,還說什麼現世報的鬼話。
自知自己這張嘴當年也得罪過不少人,可什麼人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夜遐邇實在想不起來。
凝脂玉呵呵笑道:“二妹,還沒想起來我是誰麼?”
聽著這聲稱呼,隨著對方聲音略略離開,那股有些熟悉、獨屬於女人專有的體香漸漸消失,夜遐邇心中思緒翻湧,好像忽然想到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人。
“這要是說你姐夫練了那些秘術改了外貌換了聲音,你這幾天沒聽出來,夜三更那小子沒認出來,也就罷了,怎得這才幾年呀,連姐姐也想不起來了?可真是讓姐姐寒心。”凝脂玉繞到夜遐邇背後,抬手刮划著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頰,語氣輕浮,“怪不得你姐夫要留著你,就是這般俊俏模樣,我都歡喜得緊吶。”
夜遐邇頗為不耐煩的躲過對方輕浮動作,腦中快速思慮著自己心中的猜測到底有沒有可能。
凝脂玉繞著夜遐邇又轉一圈到前頭,也不再賣關子,好似直接表明身份道:“也對,這都過去七八年了呀,你們應該早就把我忘了。”凝脂玉緊接便又裝出了一副傷感,兩手捧心楚楚可憐,“寒心呀。”
只是語氣一改話鋒一轉,這個做事偏激的女人眼神一冷,斜暱向夜遐邇,言歸正傳,徹底丟擲自己的身份,恨恨道:“可是你弟夜三更當初將我攆到扶瀛倭胬,莫說七年,就是七十年我也是萬萬忘不得的!”
“玉姐?!”夜遐邇到底是肯定了心中猜測,卻還是止不住的訝然驚歎。
凝脂玉冷哼一聲,不無挖苦道:“二妹可真是好記性。”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夜遐邇心中剎那明瞭,緊接便又想起一個月前安駕小城裡偶遇將軍正,再聯絡此間種種,立即恍然一二:凌峻江,將軍令,拙劣的文字遊戲卻真真騙過了自己。
只是卻仍不明白將軍令為何會隱瞞身份在這山中做了個教書匠,絕對不是說為了抓自己,畢竟自己這些年的行程可都是隨緣,能來這裡也是機緣巧合。
不過知道了對方身份,夜遐邇反而心下稍松,展顏笑了。
夜遐邇這一笑反倒讓對面兩人愣了一愣,改了名字、變了樣貌甘願做一個教書匠的將軍令坐在那張雕刻有縱橫十九道石桌旁,眼中露出些許不悅,說實話,他十分不喜歡這種控制了對方反倒被對方拿捏的感覺,“你笑什麼。”
夜遐邇輕輕搖頭,笑道:“沒有,只是覺得七八年沒見,姐夫連聲音都變得聽不出來了,特別神奇。”
雖說是沒有直接說明,可這話裡意思還不就是在說笑話的是將軍令。
不得不說聰明人說話就是費勁,僅是這麼一句話便透露出諸多意思,平常人指不定當做是誇獎,落在明眼人耳朵裡,那可就不單單是罵人那麼簡單了。
文化人罵人自是不帶髒字,可是軟刀子殺人,最戳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