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身份便是扶瀛將軍令的教書匠隱藏這麼些年都不暴露,也是心機之輩,自然能聽出話裡含義,面露不悅。
顯然凝脂玉還沾沾自喜,“我扶瀛秘術自是厲害,你們怎會明白?”
對於自家這個表姐,夜遐邇表現得愛答不理,朝著將軍令道:“你們覺得這樣用我來威脅三更,會有多大的作用?三更這人對家裡人的態度你們又不是不知曉,我只是擔心你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凝脂玉冷笑道:“正是因為知道夜三更對家裡人什麼態度,我們才會把你綁來,到時候夜三更慌了神,我們也有機可乘不是。”
“可我覺得,憑三更那脾氣,著了急生了氣,你們還能有安生日子過?”夜遐邇道,“雖說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何打算,不過,你們就真沒考慮過後果?”
“少說兩句吧,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也知道。”將軍令開口道,“你覺得我既然把你帶到這裡了,我會害怕?”
本想著拿言語嚇唬嚇唬對方,可顯然對方不吃這一套。將軍令說的也對,既然做都做了,又怎會害怕那些既定的後果?
夜遐邇反倒是在心裡暗暗嘲笑自己有些冒失的算計,真是落了下乘。
凝脂玉也也是落井下石的幫腔道:“二妹,省省吧,你那點心思可不如你姐夫呢。”
夜遐邇也不理凝脂玉,並未再繼續這個話題,忽然問道:“你們一家子不在扶瀛好好待著,回大周做什麼,玉姐若要是暴露了身份,被朝廷知曉,恐怕追究起來還是要殺頭的,到時候夜家可就真救不了你了。”
凝脂玉冷笑連連,嗤笑道:“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鹹吃蘿蔔淡操心。”
自然不會放棄要從言語中套取一些訊息的打算,夜遐邇也不理會凝脂玉的嗆言,又道:“半個多月前曾在唐州安駕見到過正正,身邊還跟著幾名扶瀛浪忍,話不多說上來就跟我們動手,怎麼,你們這是都覺得當初是三更害了你娘倆,尋仇來了?”
凝脂玉氣道:“害我背井離鄉恁些年,你們還有理了不成?”
如此強詞奪理夜遐邇倒是意料之中,偏激如這女人,認了死理哪會管他人說道?鑽了牛角尖才是好心當作驢肝肺,一意孤行的教旁人生氣。
夜遐邇笑道:“有理沒理不重要,公道都在心裡,日久見人心。”
凝脂玉雙手環胸踱步到夜遐邇跟前,不無挖苦道:“二妹這嘴還是如此厲害,指桑說槐的倒真是隱晦,竟是些大道理。”
夜遐邇笑意盈盈,在知曉了對方身份後便漸漸沒了被人挾持的危機感,她道:“玉姐夸人就夸人,怎麼還夾槍帶棒的?”
“呵。”凝脂玉嗤笑一聲,“二妹心可真大,我這是誇你?”
“難道不是?”說完話,夜遐邇卻是不再搭理凝脂玉,也不給凝脂玉反唇相譏的機會,直接朝向了將軍令,笑問道:“聽聞當年姐夫回扶瀛修煉什麼上等心法,這一去恁久,何時回來的?回來了沒去盤山拜會我家老爺子?”
將軍令聽得夜遐邇詢問,自然聽出內裡意思,不過是在暗裡給自己下套,打探自己虛實,也不說話。
凝脂玉話頭讓夜遐邇截住,又聽得與將軍令說起話來,當下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暗生悶氣,對夜遐邇咬牙切齒,只是聽完夜遐邇說的話,見那邊將軍令也無回話的意思,當即冷笑道:“夜遐邇,說你心大還真是誇你,眼下什麼境況你還不明白?還有心思問這問那?”
夜遐邇依舊對凝脂玉理都不理,繼續向著將軍令發問道:“你說不去盤山就不去,家裡那老頭子也沒這些個講究,對咱們這些個晚輩向來都是隨意得很,有時間就去探望,沒時間三年兩年的不露面也未嘗不可。只是小妹就納了悶了,姐夫家在扶瀛怎麼著也是旺姓大族,怎的來了大周,當上了教書匠?教書匠倒也說得過去,姐夫於我大周詩書禮儀也是通達,可為何在這小小的山寨子裡,可真有些屈尊了吧。”
將軍令這次倒是未有迴避,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怎的,我要幹什麼還要跟夜家稟報不成?”
雖說是回了話,可這句無關痛癢的回答也未透露什麼實質性的資訊,足見將軍令之謹慎。
夜遐邇心中不免對將軍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她印象裡,當年的姐夫就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人,說話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判斷,從不會因為外界原因有所改變。
夜遐邇不得不又換了個話頭,“姐夫回來大周多久了?前幾日碰到正正,也怪當時和三更急事纏身,都沒來得及跟正正聊聊。正正變成眼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