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公子呀。”伴隨著酥到骨頭的媚笑,那風韻美婦人一對柔似無骨的胳膊很自然的就攀上韓有魚的胳膊。
看人看面,被稱作白姨的老媽子在這一行摸爬滾打多少年,早就練出了一雙活泛眼力,單單看這公子哥那張病態的臉和一雙好似永遠睡不醒的眼,就知道這是酒色過度導致。
自小痴迷這種風韻婦人的韓有魚也是此中高手,感受著白姨那對柔軟,略失血色的臉上泛出一絲緋紅,開口道:“別管小爺我是哪家的公子,只要把小爺伺候好了,給你贖身也成。”
白姨一愣神,暗道怕不是碰到個傻子吧?進了這種地方不去找那一個個嬌嫩嫩的美嬌娘,怎麼一上來就要對半老徐娘多年不接客的老媽子下嘴?即便再有些個特殊的癖好,也不能這麼不懂規矩的說出這種話來。
不等白姨張嘴,韓有魚彎腰打橫抱起這婦人,任那具豐腴身軀在自己懷中掙扎,徑直上了二樓。
偎紅樓裡出來進往的瞧著熱鬧,可聽著老媽子那呼喊救命卻一個上前的都沒有,這些人雖說是不認識這公子哥兒,可卻都認識楊富,這楊家的管家都對這個公子哥兒卑躬屈膝,誰還敢願當這出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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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當下,那急色的韓有魚偷雞不成惹出了條人命,可還是一門心思的拈花惹草,好巧不巧的就觸到了這姐弟倆的黴頭。
“什麼人?”順著那聲響,姐姐扭頭朝向門口。被人打擾吃飯本就有些生氣,又聽得來人話語,姐姐眉頭微蹙,語氣裡極是不悅。
“好好吃飯。”三更看向姐姐,相較於這不長眼的紈絝子,他關心的更多是姐姐有沒有好好吃飯。
韓有魚陰陽怪氣,臉上的笑意更深,一搖三晃的進屋,“喲,吃飯呢。”
三更自然不會搭理他,因為他嘴裡有飯。
他本就是個很講究的人。
他覺得吃飯的時候,嘴就是用來吃飯的,不能說話。
就像要動手的時候,手就是用來殺人的,不能救人。
韓有魚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慣了,從小到大哪被人如此忽視過,所以面前這對男女讓他很生氣。
“老子說話你沒聽見?”韓有魚大步上前一掌拍在飯桌上,震得碗盤一陣亂響。
三更抬頭看看韓有魚,目光又越過韓有魚看向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楊富,以及幾名客棧雜役和楊家下人。
嚥下嘴裡的飯菜,夜三更看向韓有魚,“我應該不認識你。”
韓有魚咧嘴笑了,說道:“現在是不認識,把你這個婆娘借我玩幾天,咱不就認識了。”
夜三更抬頭,盯著韓有魚,揚手又收手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等得韓有魚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那張稱得上俊美的臉頰上已多了一道殷紅的筷子印。
韓有魚一聲痛叫,這大力的一下等他回過神來感覺到,別說這半張臉,連舌頭都有些麻木。
此時的楊富,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楊富不知道這個叫做三更的清秀男子多厲害,可他聽說過這姐弟倆剛來城裡的時候,幾個不長眼的潑皮對這長相嬌美卻是眼盲的姐姐調笑了幾句,便被當街打了個半死,在他看來,此等身手可要比自家那幾個護院強的多了。
韓有魚武功高低楊富是看不出來,楊富只是希望他最起碼比三更要高一些,哪怕不相上下打個平手也可以,最最不濟也要撐到自己派回去送信的下人帶人過來才行。
萬一被三更打個半死,自己這責任可就大了。
“你找死!”韓有魚自是沒有楊富如此瞻前顧後頗多顧慮,一把將其推開,大著舌頭囫圇不清的叫道。
三更夾菜的手頓住,還是仔細的擺好碗筷,起身,拍了拍姐姐肩膀,“好好吃飯。”
“嗯。”姐姐並沒有其他動作,鼻子裡發出的聲音算是答應了一聲。
楊富感覺天真要塌下來了。
“您消消氣,消消氣。”楊富擋在韓有魚和三更面前,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陪著笑臉,“這是武當來的韓公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楊富只能希望面前這個如一潭死水古井不波的清秀男子能聽出自己話裡的意思:武當,韓家。即便不是江湖中人,武當派肯定聽過。若是江湖中人,武當的分量自是不一般。
“武當麼?”這回卻是三更嗤笑了一聲,“一群牛鼻子。”
落地有聲。
身後的姐姐,動作卻是明顯一滯,卻又馬上恢復正常。
臉上那道殷紅更甚的韓有魚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