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聰坐在桌案前,手拿一支畫筆,認真觀摩一張古舊的地圖。
這時,營帳的簾子被撩開。
趙無聰低頭問道:“誰在哪?進來說話。”
那道人影緩緩走進營帳。
“趙軍長,是我,韓玄!”
“韓玄!”趙無聰放下手中的畫筆,抬起頭來,示意他坐下,“你來我這有什麼事?”
韓玄直入主題道:“坐就不用,今日我是來請辭的。”
聞言,趙無聰瞬間站了起來,離開桌岸。
“你是在介意那件事?”
趙無聰所說的那件事,便是人人都知曉的餘虹要將韓玄趕出軍營。
韓玄沒有說話。
趙無聰繼續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育餘虹,你別放在心上,實在不行的話,我下一道軍令,誰再敢議論你的事,違紀者斬!”
韓玄本意是不想走,只是如今軍營中好像已經沒了他的位置。
不走留在這,也只會給趙軍長徒增麻煩,他並不想因為自己事為難別人。
立軍令,堵的住眾人悠悠之口,卻堵不住厭惡之心。
韓玄直言道:“趙軍長,不需麻煩您了,您能為我說話,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要走並非是不抗蠻了,只是換個地方而已。”
“你要去其他的戰線?”趙無聰問道。
韓玄點頭,他深知餘家的勢力強大,如若趙無聰因為自己和餘家結仇的話,他會自責,內疚。
韓玄也並非是怕餘虹,只是不想有人因為他的事麻煩到別人,給別人造成困擾。
韓玄的態度很堅定,抗蠻去哪抗不是抗?
趙無聰無奈道:“好吧,既然你決意要走,我再說什麼也顯得我囉嗦。”
既然韓玄說是去其他戰線,那麼他是能夠接受的,哪裡殺蠻族都是一樣殺!
趙無聰准許後,韓玄走出營帳大門。
迎面卻碰上找趙無聰商量事的餘虹。
真是冤家路窄。
兩人氣息對撞,氣息降至冰點。
營帳的簾子乍然掀開,傳來沉聲:“軍營中鬥毆一律按軍紀處置!”
餘虹冷哼,撇過身走去。
韓玄也化虹遠處。
餘虹走入營帳,沉聲道:“趙叔,他來作甚?”
趙無聰拿著畫筆,在地圖上塗抹,沒有回她話,“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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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殘垣破壁的邊荒,無銀淒涼,茫茫大漠中看不到任何生靈。
遠離軍營,邊荒的其他位置連人煙都不曾有。
韓玄緩慢行走於鬆軟的黃沙中,雙眼緊閉,渾身升騰起光輝,在銘刻真器的形狀。
或許是沒有頭緒的緣故,始終鑄造不出一柄像樣的武器。
真器是要劍、刀、戟……?他還沒想好。
然而此時,他頭頂的雲層卻詭異的暗淡下來。
一股氣息毫不掩飾,狂轟亂炸襲來。
有道身影逼近,二話不說,殺招出顯,轟在韓玄天靈蓋。
“咚——”來不及躲避,韓玄舉手阻擋,巨大的衝擊力傾軋而下。
“噗…”一口殷紅血從口中噴湧而出,膝蓋骨都被壓得扭曲,全身大半骨頭在恐怖的衝擊下粉碎。
緊接著攻擊再次落下,不給他有所喘息的機會。
那道蒼老的身影胸口前祭出一把真器,這是一柄雪白的彎刀,光是直視便能割裂人的眼睛。
雪白的彎刀似一道絢爛的光芒,閃爍而來,速度極快。
“磁——”粼粼刀身陣陣清脆,攜帶無上氣息席捲,刀尖抵近韓玄的胸膛。
韓玄當下瞳眸一縮,異瞳轉動,展開一陣領域,迫使彎刀改變軌跡。
“誰?”他驀的抬頭,這才看清來人面貌。
一身道袍,禿頂光亮,眉毛掉光,儼然一副反派作風。
“何人派你來殺我?”韓玄戾聲質問,眼前的這位老者乃真聚後期高手,他不解何時招惹到這等人物。
“你只管死便是,何必多言?”話音落下,方才老者所處的地方,只剩一道殘影。
即使韓玄右眼一直在盯著他,仍然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軌跡。
“死就在一瞬間,沒有任何痛苦。”滄渾幽幽的嗓音自他身後響起。
“轟!”毫無保留的一擊打在韓玄的後背。瘦小的身影如一隻泥濘的塑像,怦然碎裂,身軀弓形倒飛出去。